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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通考》 卷一百十六·王礼考十一

更新时间: 作者:马端临

  ○乘舆车旗卤簿

  昔人皇氏乘驾六羽,出谷口,或云祗车也。及五龙氏乘龙,上下以理。

  《古史考》云:“黄帝作车,至少始驾牛,及陶唐氏制彤车,乘白马,则马驾之初也。”

  黄帝振兵,教熊罴,貔貅ァ虎,制阵法,设五旗五麾。

  有虞氏因彤车而制鸾车(鸾有鸾和也)。有虞氏之(有虞氏当言绥。夏后氏当言,此盖错误也。绥谓注旄牛尾於杠首,所谓大麾。《周礼》:“王建大麾以田。”)。

  夏后氏因鸾车而制钩车(钩有曲盖。曲盖者,谓曲前阑也。钩之言不揉自曲),俾车正奚仲建ヵ,尊卑上下,各有等级。夏后氏之绥(绥当为,此错误。夏后氏渐文,既注旄竿首,又有旒纟参), 夏后氏骆马黑鬣(骆马黑相也。此马白身黑鬣,故云骆也。夏尚黑,故用黑鬣),夏后末代制辇(按辇人所辇也。

  《傅元子》曰:“夏名辇曰舆车。”《司马法》曰:“夏后二十人而辇。”)。

  殷因钩车而制大辂(大辂,车辂也。《礼纬》曰:“山车乘钩,乃钩车之象。

  昔成汤用而郊祀,有山车之瑞。山车亦谓之桑根车,似金根之色,亦谓之大辂)。

  殷之大白(谓白色旗。殷尚白,故随代之色,无所画也),殷人白马黑首(纯白似凶,故黑首,亦从所尚也)。殷曰胡奴车(即辇也。殷十八人而辇)。

  周因钩车以制木辂,约木以加饰,为王之五路。一曰玉路,,樊缨十有再就,建太常,十有二ヵ,以祀(王在焉曰路。玉路以玉饰诸末。锡,马面当卢刻金为之,所谓镂锡也。樊,读如ひ带之ひ,谓今马大带也。郑司农云:缨,谓当胸,以削革为之。三就,三重三匝也。元谓缨,今马鞅,玉路之樊及缨,皆以五彩饰之。十二就,就,成也。太常九旗之画日月者。正幅为纟参ヵ则属焉。疏曰:饰诸末,凡车上之材於末头皆饰之。眉上曰,刻金饰之。缨夹马头,故以马鞅解之。就,谓毛,以为,染五采饰之。一采一匝为一就,就数虽多,亦一采一匝也。钩在膺前,玉路有,亦有钩,上得兼下。金路有钩无,下不得僭上)。金路,钩,樊缨九就,建大,以宾,同姓以封(金路,以金饰诸末。  钩,娄颔之钩也。金路无有钩,亦以金为之。其樊及缨,以五采饰之,而九成。大,九旗之画交龙者。以宾,以会宾客。同姓以封,谓王子母弟率以功德出封,虽为侯伯,其画服犹如上公,若鲁、卫之属;其无功德,各以亲疏食采畿内而已)。象路,朱,樊缨七就,建大赤,以朝,异姓以封(象路,以象饰诸末。

  象路无钩,以朱饰勒而已。其樊及缨,以五采饰之而七成。大赤,九旗之通帛。

  以朝,以日视朝,异姓,王甥舅。疏云:凡言勒者,马之辔饰皆是)。革路,龙勒,条缨五就,建大白,以即戎,以封四卫(革路鞔之以革而漆之,无他饰。龙,ζ也,以白黑饰韦,杂色为勒。条读为绦。其樊及缨以绦丝饰之而五成,不言樊,盖脱耳,以此言条,知玉路、金路、象路饰樊缨,皆不用金、玉、象矣。大白,殷之旗,犹周大赤,盖象正色也。即戎,谓兵事。四卫,四方诸侯守卫者,蛮服以内。疏曰:金、玉、象路皆以革鞔,但更有玉、金、象为饰,故谓之他物,且有玉金象之名。今此革路亦用革鞔而无他物,则名为革路而已。龙勒,杂色韦为勒),木路,前樊鹄缨,建大麾,以田,以封蕃国(木路,不鞔,以革漆之而己。前读为缁翦之翦,翦,浅黑也。木路无龙勒,以浅黑饰韦为樊,鹄色饰韦为缨,不言就数,饰与革路同。大麾不在九旗中,以正色言之则黑,夏后氏所建。

  田,四时田猎。蕃国,谓九州之外,夷服,镇服,蕃服。疏曰:”太上无革,故言木路无龙勒,降於革路也。凡五等诸侯,所得路者,在国祭祀及朝天子皆乘之。

  但朝天子之时,乘至天子则舍之於馆。诸侯自相朝,亦应乘之,亲迎皆乘所赐路)。

  陈氏《礼书》曰:“古者服牛乘马,引重致远,以利天下,则车之作尚矣。

  或曰:‘黄帝作轩冕’,不可考也。车之制,象天以为盖,象地以为舆,象斗以为杠毂,象二十八星以为盖弓,象日月以为轮辐;前轼而后户,前轨而后轸,旁奇而首以较,下轴而衔以卜;对人者谓之对车,如舟者谓之,揉而相迎者谓之牙;之曲中谓之前疾,轭之上平谓之衡,衡之材与舆之下木皆曰任,以其力任於此也。毂之端与奇之下木皆曰轵,以其旁止於此也。轸可以名舆,可以名车,达常可以名部,轸前横木可以名辂,此又因一材而通名之也。其为车者有长毂者,有短毂者,有杼轮者,有侔轮者,有反揉者,有仄揉者,有两轮者,有四轮者,有有辐者,有无辐者,有曲辕者,有直辕者,(辇,直辕),有一辕者,有两辕者,有直舆者,有曲舆者,(钩车曲舆),有广箱者,有方箱者,有重较者,有单较者。或驾以马,或驾以牛,或鞔以人,或饰以物,或饰以漆,或朴以素,要皆因宜以为之制,称事以为之文也。然礼有屈伸,名有抑扬,故论其任重,则虽度人之牛,车亦与大夫同称大车。论其等威,则虽诸侯之正路,於王门曰偏驾而已。”

  又曰:“路,大也。玉路、金路、象路、以金、玉、象饰之也;革路、鞔而漆之;木路,漆之而不鞔。则有饰者皆鞔而漆,鞔而漆者无饰也。玉路,,樊缨,十有再就;金路,钩,樊缨,九就;象路,朱,樊缨,七就;革路,龙勒,条缨,五就;木路,前樊鹄缨者。在颅,钩在额。朱者勒之色,龙者勒之饰。

  《诗》言‘镂’《左传》言‘鸾和铃,昭其声也’。庄周言‘齐之以月题’。

  ,白金也。缕,其文也;月题,其象也。则,象月而缕之,又昭其声也。  《诗》言钩膺,(《采芑》曰:‘钩膺革’,《韩奕》曰:‘钩膺缕’),则钩在膺前,亦金为之。《尔雅》:‘辔首谓之革’;《诗》曰:‘革金厄。’《仪礼》:‘士缨辔贝勒’。夫诸侯之革有金厄。(《毛》义曰:‘厄,鸟也。’)士之勒有贝饰,则王之革路有龙勒,宜矣。《巾车》、《行人》言樊缨,《礼记》、《左传》皆作繁缨。繁缨十有再就、九就、七就、五就之别。此《左传》所谓游缨昭其数也。杜预曰:‘缨在马膺前,如索群。’则缨非鞅也。樊,然为鞅之饰耳。杜子春谓故书鹄或为结,则前樊结缨者,无就而结之尔。条则不结,则条缨垂而长者也。然则也,钩也,朱也,龙勒也。玉、金、象、革四路,盖皆有之。《采芑》言‘方叔之车,钩膺革’,《韩奕》言韩侯车‘钩膺镂’。

  夫方叔在征。则革路矣,而有钩膺(释《诗》者,谓方叔乘金路,然金路以封同姓而方叔不必同姓,又非就封,其於师中,宜乘革路);韩侯就封,则象路矣,而有镂。是不特施於玉路,而钩不特施於金路也。以此观之,则礼所谓也,钩也,朱也,龙勒也,条也,各举其一,互相备也。若夫木车,则质而已。故前樊结缨,则结其前而非全结也。《巾车》言五者之饰,皆其首而颔膺之著者也,故不及腹带。郑康成以樊为ひ,带之ひ又以龙为ζ,条为绦,前为翦,非也。缨盖用组为之,与冠缨同。五采一匝为就,与圭缫冕旒之就同。郑司农以士丧马缨三就为削革三重,康成谓樊缨以五采饰之,又谓金路无有钩,鹄缨就数与革路同,殆不然也。《礼》曰‘丹漆雕几之美,素车之乘’,《诗》曰‘路车有’,毛氏曰:‘,赤貌’。路车之饰,皆丹漆矣。然《礼》言‘玉路以祀’,又言‘素车之乘’,盖王之祀天,自国至大次则乘玉路,自大次以升坛,则乘素车,犹之听祭报以皮弁,及祭则服大裘冕也。《巾车》:‘金路以宾,同姓以封,象路以朝,异姓以封,革路以即戎,以封四卫,木路以田,以封蕃国。’言同姓以封,而不言以封同姓;言异姓以封,而不言以封异姓,则嫌以宾独宾同姓,以朝独朝异姓故也。同姓一,异姓二,以异姓对庶姓,则庶姓非异姓也(《司仪》“士揖庶姓,时揖异姓,”孔子以南宫缁为异姓,则异姓,姻也;庶姓,非姻也)。

  以异姓对同姓,则庶姓亦异姓而已。故《巾车》金路封同姓,象路封异姓。《礼记》於侯授同姓谓之伯父、叔父,异姓谓之伯舅、叔舅,凡此所谓异姓者,庶姓预之也。同姓亦曰内姓,异姓亦曰外姓。《左传》曰:‘同姓选亲,外姓选旧。’”

  又曰:“《书》曰:‘大辂在宾阶面,缀辂在阼阶面,先辂在左塾之前,次辂在右塾之前。’《礼器》曰:‘大路繁缨一就,次路繁缨七就。’《郊特牲》曰:‘大路繁缨一就,先路三就,次路五就。’然则《周官》驭玉路者谓之大驭,则玉路谓之大路,独周为然。若夫商之大路,则木路而已。《春秋传》与荀卿曰:‘大路越席’。《礼器》与《郊特牲》曰:‘大路繁缨一就。’《明堂位》曰:  ‘大路,商路也。’孔子曰:‘乘殷之路。’皆木路也。然《礼器》与《郊特牲》言大路繁缨一就则同,其言次路繁缨五就、七就则不同者。先王之路,降杀以两,反此而加多焉,盖亦以两而已。大路一就,先路三就,则次路有五就、七就者矣。《书》言次路,以兼革、木二路,则商之次路五就、七就,庸岂一车耶?郑氏以七就为误,是过论也。夫缀路,金路也,以其缀於玉路故也。先路,象路也,以其行道之所先故也。次路、革路、木路也,以其次於象路故也。《周官·典路》,若有大祭祀,则出路,赞驾说,大丧、大宾客亦如之。凡会同、军旅、吊於四方,以路从。盖王之行也乘玉路,而先之以象路,次之以革路,木路,而金路缀於玉路之后。观《书》先路在左塾之前而居西,次路在右塾之前而居东。《春秋》之时,郑侯以先路三命之服赐子展,以次路再命之服赐子产;鲁以先路三命之服赐晋三帅,以一命之服赐司马舆师以下,则先路固贵於次路矣。孔安国亦以先路为象路,盖亦有所受之也。诸侯有先路、后路,亦有大路。《乐记》亦曰:‘大辂,天子之辂,所以赠诸侯。’《杂记》,‘诸侯之,有乘黄大路。相衤遂,以后路与冕服,先路与褒衣。’盖诸侯之大辂,则金路谓之大路,犹熊侯谓之大夫侯。  《春秋传》称王赐晋文公以大路之服(僖二十八年),祝它言先王分鲁、卫晋以大路(定四年),王赐郑子侨以大路(襄十九年),王赐叔孙豹以大路(襄二十四年),杜氏以赐鲁、卫、晋之大路,皆金路;赐穆叔、子侨之大路,当是革、木二路。此不可考。”

  司常掌九旗之物名,各有属以待国事,日月为常,交龙为,通帛为旃,杂帛为物,熊虎为旗,鸟隼为,龟蛇为,全羽为┸,析羽为旌(物名者,所画异物则异名也。属,谓徽识也,《大传》谓之徽号,今城门仆射所被及亭长著绛衣,皆其旧象。通帛为大赤,从周正色,无饰。杂帛者,以帛素饰其侧。白,殷之正色。全羽、析羽皆五采系之於┸、旌之上,所谓注旄於千首也。凡九旗之帛,皆用绛。疏曰:九旗之中,旃、物、旌、┸不画,此总言之,故皆云画耳。天子之衣无日月星,故有升龙降龙,诸侯不得与天子同,故其衣有升龙无降龙。天子之有日月星辰,诸侯旌无日月星,故有升龙降龙。升龙象朝王,降象还本国也。旃不画异物,帛而已。物,赤中白旁。旗画鸟、隼,隼象勇,鸟象捷疾。画龟蛇,龟蛇象避难)。道车载┸(道车,象辂也。王以朝夕燕出入,所乘。全羽为┸。全羽、析羽,皆象文德。《夏采》注云:“《禹贡》徐州贡夏翟羽,有虞氏为绥,后染羽用之。”,无帛),游车载旌(析羽为旌),大麾以田(夏后氏之正色),大白以即戎(殷之正色)。旌(君射於国中,以旌为获。自羽与朱羽揉,鸠ㄕ韬杠三仞),龙旃(君射於境所用也。画龙於通帛之旃上)。

  陈氏《礼书》曰:“《释名》曰:‘旗,期也,言与众期於下。’《明堂位》曰:‘有虞氏之绥,夏后氏之绸练,商之崇牙’,则其制有自矣。《司·常》:

  ‘日月为常,交龙为,熊虎为旗,鸟隼为,龟蛇为,全羽为┸,析羽为旌’,则其等有辨矣。然熊虎为旗,而九旗亦谓之旗,经传凡言旌旗是也;日月为常,而诸侯之亦谓之常,《行人》‘公侯伯子男建常’是也;交龙为,亦谓之常,亦谓之,《觐礼》‘天子载大’是也;析羽为旌,天子至大夫士之旗亦谓之旌,《乐记》‘龙,天子之旌’,《乡射》‘旌各以其物’是也;《尔雅》曰:

  ‘素锦绸杠,帛纟参,素升龙於纟参,练旒九,饰以组,维以缕。’盖揭旗以杠,绸杠以锦,正幅为纟参、属纟参为旒,旒亦曰饰。纟参以,则旒绩矣。

  《左传》曰‘绩{艹伐}’是也;升龙素则降龙青矣,《曲礼》曰‘左青龙’是也,盖青,阳也;素,阴也。阳在上而降,阴在下而升,交泰之道也。《觐礼》曰:

  ‘天子载大,升龙降龙。’《周礼》曰‘交龙为’,又曰‘诸侯建’,则天子诸侯之,龙章一也。《司马法》谓旗章夏以日月,上明;商以虎、上威;周以龙,上文。先儒谓诸侯画交龙,一象其升朝,一象其下复。然《商颂》曰‘龙十乘’,则商不闻其以虎也。天子之,亦升龙降龙,不象其升朝、下复也。先儒又谓天子之旌高九仞(仞,八尺),诸侯七仞,大夫五仞,士三仞。死者以尺易仞,天子九尺,诸侯七尺,大夫五尺,士三尺。《射礼》无物则旌,杠三仞。《士丧礼》无铭则缁,铭而杠三尺,其说盖有所受也。旧图杠首为龙首衔结绶及铃,盖承唐制然欤。”

  又曰:“《周礼·司常》:‘日月为常’,《巾车》:‘王乘玉路,建太常,十有二ヵ以祀。’《觐礼》:‘天子乘龙,载大,象日月,升龙降龙。’《郊特牲》曰:‘十有二旒,龙章,而设日月,象天也。’《鲁颂》与《明堂位》言鲁用天子之礼,亦曰,‘龙承祀,十有二旒,日月之章。’《左传》曰:

  ‘三辰旗,昭其明也。’然则常有三辰、升龙降龙,设崇牙,备弧矢(弧以张纟参也,郑氏谓崇牙者,为重牙以饰旒之侧),饰之以旄,垂之以铃,人臣有功则书於其上。《考工记》曰:‘弧旌枉矢以象弧。’(郑氏曰:“画枉矢,恐不然也。”)《明堂位》曰‘乘大路、载弧’。《觐礼》‘侯氏载龙弧’,《左传》曰:‘鸾和铃’,《尔雅》曰‘有铃曰’,《书》曰‘厥有成绩,纪于太常’《司勋》‘凡有功者,铭书於王之太常。’观此,则太常之制可知矣。

  太常不特祀天而巳,至於拜日礼月,祀方明,礼四渎,礼山川,秋治兵,冬大阅,皆载焉。祀方明,遂会诸侯,则所会之与朝之大赤异矣。治兵、大阅然后田,则治兵大阅之与田之大麾异矣。郑氏谓春夏之田用大麾,秋冬建太常,王之自将建太常,不自将建大白:然后治兵非即戎也。治兵大阅未即田也,孰谓行师而不建大白,田而不建大麾乎?然常之三辰,则日、月、北斗而已,与衣服之画星辰不同。观《曲礼》曰‘招摇在上’,《穆天子传》称天子葬盛姬,建日月七星。

  盖旗以指物,则所画者不过北斗耳。汉《郊祀歌》曰:‘招摇灵旗’,则后世旗亦画北斗也。

  周曰辎车,即辇也(不知何年去其轮,周十五人而辇)。

  秦平九国,荡灭典籍,旧制多亡。因金根车用金为饰,谓金根车,而为帝轸(金根以金为饰)。黑旗皂ヵ,以从水德。复法水数,驾马以六(五子之歌曰:“若朽索之驭六马”,则六马非始於秦制,但法水德相符耳)。古者诸侯贰车九乘。秦灭九国,兼其车服,故大驾属车八十一乘(周制:凡良车、散车任马者,其用无常,以给游燕及恩惠之赐。从车所载财货辎重之车,车后开户。作之有功有沽,良车功多,散车功少。郑元曰:“作之有功有沽。”沽,粗也,则属车之流。及周之末,诸侯有贰车九乘。秦灭而兼之。其车薛综曰:“属者,相连属也,皆在后,为三行。”)贰行法驾半之。左右分行其车,皆皂盖赤里,木︶辎,戈矛弩ゅ,尚书、御史所载。最后一乘悬豹尾,豹尾以前为省中(《小学·汉官篇》曰:“豹尾过后,罢屯解围。”胡广曰:“施之道路,故须过后,屯围乃得解,所以戒不虞也。”《淮南子》曰:‘军正执豹皮,所以制正其众’也。”省中,即今之仗内)。

  秦以辇为人君之乘(古谓人牵为辇,宋万以乘车辇其母,秦始皇乃去其轮而舆之,汉代遂为人君之乘)

  汉制:乘舆大驾,备车千乘,骑万匹属车八十一乘,公卿奉引,太仆御,大将军骖乘,祀天於甘泉用之。

  《三辅黄图》:“天子出,车驾次第,谓之卤簿。有大驾,有法驾,有小驾。

  大驾则公卿奉引,大将军骖乘,太仆御,属车八十一乘,作三行,尚书御史乘之,最后一乘垂豹尾,豹尾以前皆为省中,备千乘万骑出长安。出祠天於甘泉备之。

  百官有其仪注,名曰甘泉卤簿。法驾,京兆尹奉引,侍中骖乘,奉车郎御,属车三十六乘。”

  石林叶氏曰:大驾仪仗,通号“卤簿”,蔡邕《独断》巳有此名。唐人谓卤,橹也,甲之别名。凡兵卫以甲居外为前导,捍蔽其先后,皆著之簿籍,故曰“卤簿”。因举南朝御史中丞、建康令皆有“卤簿”,为君臣通称,二字别无义,此说为差近。或又以“卤”为“鼓”,“簿”为“部”,谓鼓驾成而部伍,不知“卤”何以谓之“鼓”?又谓石季龙以女骑千人为一“卤部”。“簿”乃作“部”,皆不可晓。今有《卤簿记》,宋宣献公所修。审以“簿”籍之簿。则既云“簿”,不应更言“记”。

  汉王车,黄屋左纛(李斐曰:“天子车以黄缯为盖里。纛,毛羽幢也,在乘舆车衡在方上注之。蔡邕曰,以牛尾为之,如斗,或在头,或在衡或在最后左马げ上)。鸾旗在前,属车在后(师古曰:“鸾旗编以羽毛,列系幢旁,载於车上。大驾出,则陈於道而先行”)。翠凤之驾(师古曰:“天子乘车,为凤形而饰以翠羽也。”《扬雄传》),旌旗、鼓车、旄头先驱(师古曰:“凡此皆天子之制。”又《东方朔传》,应劭云:“旄头以羽林为之。正向上而长,衣绣衣,在乘舆之前”),骖乘(师古曰:“乘车之法,尊者居左,御者居中,又有一人处车之右,以备倾侧。是以戎事则称车右,其余则曰骖乘,盖取三人为名义耳。”陈平降汉,汉王使骖乘;周纟以舍人从高祖,常为骖乘;文帝自代来,令宋昌骖乘;文帝朝东宫,赵谈骖乘;袁盎伏车前曰:‘臣闻天子所与共六尺舆者,皆天下豪英。今汉虽乏人,独柰何与刀锯余人共载於?’于是上笑,下谈。

  谈泣下车。武帝时,金日迁侍中驸马都尉光禄大夫,出则骖乘。宣帝始立,谒高庙,大将军光骖乘;上内严惮,若有芒剌在背,后车骑将军张安世代骖乘,上从容肆体,甚安。”)。

  高祖为沛公,旗帜皆赤,由所杀蛇白帝子所杀者赤帝子故也。  《司马相如传》:“乘镂象,六玉虬(张楫曰:‘镂象,象路也,以象牙疏镂其车辂。六玉虬,谓驾六马以玉饰其镳勒,有似玉虬。龙子有角曰虬’)拖旌(析羽毛,染以五采,缀以镂为旌,有似虹之气),靡旗(画熊虎为旒於旗,似气),前皮轩,后道、游(皮轩之上以赤皮为重盖。天子时出,道车五乘,游车九乘言皮轩最居前,而道游次皮轩之后也)。”  《杨雄传》:“乘舆登夫凤凰兮翳华芝(师古曰:“凤凰者,车,以凤凰为饰也。翳蔽也。以华芝为蔽也。”),驷苍螭兮六素蚪(四、六,驾数也。螭似龙,一名地蝼)。流星旄以电烛兮,咸翠盖而鸾旗。屯万骑於中营兮,方玉车之千乘(方,并也)。张日之元旄,扬左纛,被稍(“稍”与“︾”同)。  奋电鞭,骖雷辎,鸣洪钟,建五旗(《汉旧仪》云“黄帝车驾建五旗”。盖谓五色之旗也。以木牛承其下,取其负重致远)。建九旒,六白虎,载灵舆。立历天之,曳梢星之旃。举洪颐,植灵旗(旗名也)。”  《汉旧仪》:“皇帝起居仪宫马内,百官所使,按传籍而后出入。营卫周庐、昼夜谁何。殿门外署卫尉,殿内郎署属光禄勋,黄门、钩盾近署属少府。辇动,则左右传帷幄者称警,车驾则卫官填街,骑士塞路。出殿则传跸,止人清道,建五旗。丞相入卿执兵奉引。先置素室,清宫而后往,故曰出则屏门,入则瘗塞,所以重威固绝无,防未然也。乘舆冠高山冠,飞羽之缨,帻耳赤,丹纯里,带七尺斩蛇剑,履虎尾纟句履。”

  汉辇,因秦以玉为之,方径六尺,或使人鞔之,或驾果下马。

  东汉大驾希用,惟上陵及遭大丧施之。法驾,公卿不在卤簿中,唯河南尹、执金吾、洛阳令奉引,侍中骖乘,奉车郎御。属车三十六乘(或曰四十六乘)。

  前驱有九ヵ(ヵ车有九乘,前史不记形。武王克纣,百夫荷旗而先驱。

  《东京赋》曰:“九ヵ。”薛综曰:“,旌旗名也”),凤凰戟(之为言亟也,取四戟亟车边”),皮轩鸾旗(应劭《汉官·卤簿图》曰:“乘舆大驾,则御凤凰车,以金根为列”),皆大夫载(皮轩谓虎皮轩。郭璞曰:“皮轩革车。”或曰即《曲礼》“前有士师,则载虎皮”)。鸾旗者,编羽旄,列系幢旁(胡广曰:“建盖在中”)。民或谓之鸡翘,非也(胡广曰:“鸾旗,以铜作鸾鸟车衡上。”与本志不同)。后有金钲黄钺(《说文》曰:“钺,大斧也。”《司马法》曰:“夏执元钺,殷执白钺,周仗黄钺。”),黄门鼓车。大驾属车八十一乘,法驾半之。属车皆皂盖,赤里,木︶辎,戈矛弩ゅ,尚书、御史所载。

  最后一车悬豹尾(薛综曰:“传御史载之。”),豹尾以前比省中(《礼记》:

  “前载虎皮”,亦此之义类)。行祠天郊以法驾,祠地、明堂省什三,祠宗庙尤省,谓之小驾。每出,太仆奉驾上卤簿,中常侍、小黄门副;尚书主者,郎令史副。侍御史,兰台令史副。皆执注,以督整车骑,谓之护驾。春秋上陵,尤省於小驾,直事尚书一人从,其余令以下,皆先行后罢。  乘舆、金根、安车、立车(蔡邕曰:“五安五立。”徐广曰:“立乘曰高车,坐乘曰安车”),轮皆朱班重牙(《周礼》曰:“牙也者,以为固抱也。”郑众曰:“牙谓轮柔也,世或谓之辋。”),贰毂两辖(蔡邕曰:“毂外复有一毂抱辖,其外乃复设辖,抱铜置其中。”《东京赋》曰:“重轮贰辖,疏毂飞令”),金簿缪龙,为舆倚较(徐广曰:“缪,交错之形也。较在箱上。”《说文》曰:“ね文画蕃。”蕃,箱也。《通俗文》曰:“车箱为较。”),文虎伏轼(《魏都赋》注曰:“轼,车横覆膝,人所冯止者也。”),龙首衔轭,左右吉阳,鸾雀立衡(徐广曰:“置金鸟於衡上。”),ね文画,羽盖华瓜(徐广曰:“翠羽盖黄里,所谓黄屋车也。金华施朱,有二十八枚,即盖弓也。”《东京赋》曰:“树翠羽之高盖。”薛综曰:“树翠羽为盖,如龙矣。金作华形,茎皆低曲。”)。建大,十有二ヵ,画日月升龙,驾六马(《东京赋》云:  “六方蚪之弈弈。”),象镳镂,金げ方钅乞,插翟尾(《独断》曰:“金げ者,马冠也。高广各五寸,上如玉华形。在马髦前。方钅乞,铁也。广数寸,在马げ后。后有三孔,插翟尾其中。”薛综曰:“钅乞中央低,两头高,如山形,而实中翟尾结著之。”颜延之《幼诰》曰:“钅乞,乘舆马头上防钅乞,角所以防罔罗,钅乞以翟尾铁翮象之也。”徐广曰:“金为马文尾也。”),朱兼樊缨,赤易茸,金就十有二,左纛以牛尾为之,在左马轭上,大如斗(徐广曰:  “马在中曰腹,在外曰。”亦名骖。蔡邕曰:“在最后左马头上。”),是为德车。五时车,安、立亦皆如之。各如方色,马亦如之。白马者,朱其髦屋为朱鬣云。所御驾六,余皆驾四,后从为副车(《古文尚书》曰:“予临兆民,凛乎若朽索之驭六马。”《逸礼·王度记》曰:“天子驾六马,诸侯驾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周礼》四马为乘。《毛诗》天子至大夫同驾四,士驾二。

  《易》京氏、《春秋·公羊》说皆云天子驾六。许慎以为天子驾六,诸侯及卿驾四,大夫驾三,士驾二,庶人驾一。《史记》曰,秦始皇以水数制乘六马。郑元以为天子四马,《周礼》乘马有四圉,各养一马也。诸侯亦四马,《顾命》,时诸侯皆献乘黄朱,乘,亦四马也。今帝者驾六,此自汉制,与古异耳。蔡邕《表志》曰:“以文义不著之故,俗人多失其名。五时副车曰五帝车,鸾旗曰鸡翘,耕根曰三盖,其比非一也。”)。

  蔡邕《独断》:法驾,上所乘曰金根车,驾六马,有五色安车、五色立车各一,皆驾四马,是为五时副车,俗人名曰五帝车,非也。又有戎立车以征伐,三盖车名耕根车,一名芝车,亲耕籍田乘之。又有蹋猪车,慢轮有画, 猎乘之。绿车名曰皇孙车,天子孙乘之以从。凡乘舆,车皆羽盖,金华瓜,黄屋、左纛、金钅、方钅乞、繁缨、重毂、副牵(繁缨在马膺前,如素群。重毂,毂外复有一毂,施牵其外)。诸车之文:乘舆,倚龙伏虎,ね文画,龙首鸾衡,重牙班轮,升龙飞令(薛综曰:“飞令,以缇油广八寸,长注地,画左苍龙右白虎,系轴头。二千石亦然,但无画耳。”卢植《礼记》注曰:“令,辖头也。”《楚辞》云“倚结令兮太息”,王逸注曰“重较也”。李尤《小车铭》曰:

  “令之兼虚,疏达开通。”按二家之言,不如综注所记)。诸马之文:按乘舆,金钅,方钅乞,插翟象镳(《尔雅》注曰:“镳,马勒旁铁也。”皆用象牙)、龙画总,氵未升龙,赤扇汗(《诗》云“朱贲镳镳”。《毛传》曰:

  “人君以朱缠镳扇汗,且以为镳饰。”),青两翅,燕尾。驸马,左右赤珥流苏,飞鸟节、赤膺兼。

  《汉官仪》:侍中,左貂右蝉,本秦丞相史,往来殿中,分掌乘舆服物,下至亵器虎子之属。武帝时,孔安国为侍中,以其儒者,特令掌御唾壶。朝廷荣之。

  至东京时,属少府,亦无员。驾出,则一人负传国玺,操斩蛇剑乘。舆中官俱止禁中。  光武平公孙述,始获葆车舆辇。而因旧制金根车,拟周之玉辂,最尊者也(其制见前)。大驾则御凤凰车,以金根为副。

  魏武帝受汉献帝命,乘金根车,驾六马,设五时副车。

  明帝景初中,山茌县黄龙见,以为魏得地统,服色尚黄,戎事乘黑首白马。  魏晋小出则乘辇,亦多乘舆。

  晋制:玉、金、象、革、木等路,是为五路,并天子之法车,皆朱班漆轮,画为ね(其巨反)文。三十辐,法月之数;重毂贰辖。以赤油,广八寸,长三尺,注地,系两轴头,谓之飞令。金簿缪龙为舆倚较,较重,为文兽伏轼,龙首衔轭,左右吉阳,鸾雀立衡,ね文画及幡。青盖,黄为里,谓之黄屋。金华施末,二十八以象宿。两箱之后,皆玳瑁为翅,加以金银饰,故世人亦谓之金车。斜注旗於车之左,又加(音启)戟於车之右,皆橐而施之。戟韬以黻绣,上为亚字,系大蛙蟆幡。轭长丈余。於戟之杪,以牛尾,大如斗,置左马轭上,是为左纛。辕皆曲向上,取《礼纬》“山车垂句”之义,言不揉而能自曲。玉、金、象三路,各以其物饰车,因以为名。革者漆革,木者漆木。

  其制,玉路最尊,建太常,十有二旒,九仞委地,画日月升龙,以祀天。金路建大,九旒,以会万国之宾,亦以赐上公及王子母弟。象路建大赤,通赤无画,所以视朝,亦以赐诸侯。革路建大白,以即戎兵事,亦以赐四镇诸侯。木路建大麾,以田猎,其麾色黑,亦以赐蕃国。玉路驾六黑马,余四路皆驾四马,马并以黄金为文髦,插以翟尾。象鹿而镂(在马面,所谓当颅者也),金钅而方钅乞(金钅谓以金钅为文。旄以铁为之,其大三寸,中缺而两头高,如山形,贯中以翟尾而结著之),繁缨赤易茸,金就十有二(繁缨,马饰缨,在马膺前,如索群)。五路皆有锡鸾之饰,和铃之响,钩膺玉襄(钩膺,即繁缨也。襄,马带名也),龙华义(,车辕也,头为龙象。义,谓车衡上环受鸾者也),朱贲(贲,饰也,人君以朱缠镳扇汗,以为饰也)。法驾行则有五路各有所主,不俱出;临轩大会则陈乘舆车辇旌鼓於其殿庭。车,坐乘者谓之安车,倚乘者谓之立车,亦谓之高车。

  按:《周礼》,惟王后有安车也,王亦无之。自汉以来,制乘舆乃有之。有青立车、青安车、赤立车、赤安车、黄立车、黄安车、白立车、白安车、黑立车、黑安车、合十乘,名为五时车,俗谓之五帝车。天子所御则驾六,其余并驾四。  建十二,各如车色。立车则正坚其,安车则斜注。驾马,亦各随五时之色,白马则朱其鬣尾。左右骖,金钅镂,黄屋左纛,如金根之制,行则从后。

  五牛旗,平吴后所造,以五牛建旗,车设五牛。青、赤在左,黄在中,白、黑在右。竖旗於牛背,行则使人舆之。牛之为义,盖取负重致远而安稳也。旗常缠不舒,所谓德车结旌也。天子亲戎则舒,所谓武车绥旌也。

  晋大驾卤簿:先象车(象车,汉卤簿最在前。武帝太康中平吴后,南越献驯象,诏作大车驾之,以载黄门鼓吹数十人,使越人骑之。元正大会,驾象入庭)。  鼓吹一部,十三人,中道。次静屋令,驾一,中道。或道候二人,驾一,分左右。

  次洛阳尉二人,骑,分左右。次洛阳亭长九人,赤车,驾一,分三道,鼓吹正二人引。次洛阳令,皂车,驾一,中道。次河南中部椽,中道。河桥掾在左,功曹史在右,并驾一。次河南尹驾驷,戟吏六人。次河南主簿,驾一,中道。次河南主记,驾一,中道。次司隶部河南从事,中道。都部从事居左,别驾从事居右,并驾一。次司隶校尉,驾三,戟吏六人。次司隶主簿,驾一,中道。次司隶主记,驾一,中道。次廷尉明法掾,中道。五官掾居左,功曹史居右,并驾一。次廷尉卿,驾驷,戟吏六人。次廷尉主簿、主记,并驾一,在左,太仆引从如廷尉,在中;宗正引从如廷尉,在右。次太常,驾驷、中道,戟吏六人。太常外部掾居左,五官掾、功曹史居右,并驾一。次光禄引从,中道。太常主簿、主记居左,卫尉引从居右,并驾一。次太尉外督令史,驾一,中道。次东西捕贼、仓户等曹属,并驾一,引从。次太尉,驾驷,中道。太尉主簿、舍人各一人,祭酒二人,并驾一,在左右。次司徒引从,驾驷,中道。次司空引从,驾驷,中道。三公骑令史戟各八人,鼓吹一部,七人。次中护军,中道,驾驷。卤簿左右各二行,戟在外,弓矢在内,鼓吹一部,七人。次步兵校尉在左,长水校尉在右,并驾一。卤簿左右二行,戟在外,刀在内,鼓吹各一部,七人。次骁骑将军在左,游击将军在右,并驾一。皆卤簿左右各二行,戟在外,刀在内,鼓吹各一部,七人。骑队,五在左,五在右,队各五匹,命中督二人分领左右。各有戟吏二人,麾幢、揭鼓在队前。次左将军在左,前将军在右,并驾一。皆卤簿左右各二行,戟在外,刀在内,鼓吹各一部,七人。次黄麾骑,中道。次黄门前部鼓吹,左右各一部,十三人,驾驷。八校尉佐仗,左右各四行,外大戟,次九尺、次弓矢、次弩,并熊渠、飞督领之。次司南车,驾驷,中道。护驾御史,骑,夹左右。次谒者仆射,驾驷,中道。次御史中丞,驾一,中道。次武贲郎将,骑,中道。次九游车,中道。武刚车夹左右,并驾驷。次车,驾驷,中道。次戟车,驾驷,中道,长戟斜偃向后。次皮轩车,驾驷,中道。次鸾旗车,中道。

  建华车分左右,并驾驷。次护驾尚书郎三人,都官郎中道,驾部在左,中兵在右,并骑。又有护驾尚书一人,骑,督摄前后无常。次相风,中道。次司马督,在前,中道。左右各司马史三人引仗,左右各六行,外大卉二行,次九尺,次弓矢、次弩。次五时车,左右有遮列骑。次典兵中郎,中道,督摄前无常。左殿中御史,右殿中监,并骑。次高盖,中道,左毕,右。次御史,中道,左右节郎各四人。次华盖,中道。次殿中司马,中道。殿中都尉在左,殿中校尉在右,左右各四行,细一行在弩内,又殿中司马一行,殿中都尉一行,殿中校尉一行。次冈鼓,中道。次金根车,驾六马,中道。太仆卿、御大将军参乘,左右又各增三行,为九行。司马史九人,引大戟二行,九尺一行,刃一行,细弩一行,细迹禽一行,槌斧一行,刀一行。连细,殿中司马、都尉、校尉,为左右各十三行。金根车建青旆ヵ十二,左将军骑左,右将军骑右,殿中将军持凿脑斧夹车,车后衣书主职步从,六行,合左右三十二行。次曲华盖,中道。侍中、骑常侍、黄门侍郎并骑。分左右。次黄钺车,驾一,在左,御麾骑在右。次相风,中道。次中书监骑左,秘书监骑右。次殿中御史骑左,殿中监骑右。次五牛旗,赤青在左,黄在中,白黑在右。次大辇,中道。太官令丞在左,太医令丞在右。次青立车,驾驷,不建旗。次青安车,次赤立车,次赤安车,次黄立车,次黄安车,次白立车,次白安车,次黑立车,次黑安车,合十乘,并驾驷。建旗十二ヵ,如车色。立车正竖旗,安车斜施之。次蹋猪车,驾驷,中道,无旗。次耕根车,驾驷,中道,赤旗十二ヵ,熊渠督左,飞督右。次御轺车,次御四望车,次御衣车,次御书车,次御药车,并驾牛,中道。次尚书令在左,尚书仆射在右。又尚书郎六人,分左右,并驾一。又治书侍御史二人,分左右,又侍御史二人,分左右,又兰台令史分左右,并骑。次豹尾车,驾一。自豹尾车后而卤簿尽矣。但以神弩二十张夹道,至后部鼓吹,其五张神弩置一将,左右各二将。次轻车二十乘,左右分驾。次流苏马六十匹。次金钺车,驾三,中道。左右护驾尚书郎并令史,并骑,各一人。次金钲车驾三,中道。左右护驾侍御史并令史,并骑,各一人。  次黄门后部鼓吹,左右各十三人。次卓鼓车,驾牛,二乘,分左右。次左大鸿胪外部掾,右五官掾、功曹史,并驾一。次大鸿胪,驾驷,戟吏六人。次大司农引从,中道,大鸿胪主簿、主记,右少府引从。次三卿,并骑,吏四人,铃下二人,执马鞭辟车六人,执方扇羽林十人,朱衣。次领军将军,中道。卤簿左右各二行,九尺在外,弓矢在内,鼓吹如护军。次后军将军在左,右军将军在右,各卤簿鼓吹如左军、前后。次越骑校尉在左,屯骑校尉在右,各卤簿鼓吹如步兵、射声。

  次领、护、骁骑、游击校尉,皆骑、吏四人,乘马夹道,都督兵曹各一人,乘马在中。骑将军四人,骑校、鼗角、金鼓、铃下、信幡、军校并驾一。功曹史、主簿并骑并从。伞扇幢麾各一骑,鼓吹一部,七骑。次领护军,加大车斧,五官掾骑从。次骑十队,队各五十匹。将一人,持幢一人,持鼗一人,并骑在前,督战伯长各一人,并骑在后。幽州突骑督分领之。郎簿十队,队各五十人。绛袍将一人,骑、鼗各一人,在前;督战伯长一人,步,在后。骑皆持槊。次大戟一队,九尺一队,刀一队,弓一队,弩一队,五队队各五十人。黑褶将一人,骑校、鼗角各一人,步,在前;督战伯长各一人,步,在后。金颜督将并领之。其属车,因后汉制(复制御衣、御书、御轺、御药等车,驾牛。阳燧四望む皂轮小形车)。  晋自过江之后,旧章多缺。元帝践极,始造大路、戎路各一,皆即古金根之制也,无复充庭之仪。至於郊祀大礼,则权饰余车以周用。六师亲征则用戎路,去其盖而乘之,属车但五乘而已。加绿油幢,朱丝络,饰青交路,黄金涂五采,其轮毂犹素,两箱无金锦之饰。其一车又是轺车。旧仪,天子所乘驾六,是时无复六马之乘,五路皆驾四而巳,同用黑,是为元牡。无复五时车。有事则权以马车代之,建旗其上。其后但以五色木牛象五时车,竖旗於牛背,行则使人舆之。

  牛之义,盖取其负重致远而安稳也。旗常缠而不舒旆,所谓德车结旌者也。惟天子亲戎,五旗舒旆,所谓武车绥旌者也。指南车,过江亡失,及义熙五年,刘裕屠广固,始复获焉,乃使工人张纲补缉周用。十三年,裕定关中,又获司南、记里诸车,制度始备。其辇,过江亦亡制度,太元中谢安率意造焉,及破苻坚於淮上,获京师旧辇,形制无差,大小如一,时人服其精记。义熙五年,刘裕执慕容超,获金钲辇、豹尾,旧式犹存(元兴中,属车唯九乘,苻坚败,又得伪车辇,增为十二乘。)

  宋孝武大明中,尚书左丞荀万秋改造五辂。玉辂,依晋金根车,加赤漆ね画,玉饰诸末,建青旗,十有二ヵ,驾驷以元,复因汉之安车,章施羽葆盖,以祀。

  以金根为金辂,建青旗,驾元马四,羽葆盖,以宾。象、革、木辂,并拟玉辂,羽葆盖。象辂视朝,革辂即戎,二辂并建赤旆,驾元马四。木辂建赤麾,以田,驾赤马四。大事法驾,五辂俱出。孝建,中尚书令王宏议:“属车,起秦八十一乘,及三十六乘,并不出经典。自胡广、蔡邕传说耳,又是从官所乘,非常副车正数。江左五乘,则俭不中礼,帝王文物旗旒皆十二为节。今宜依礼十二乘为制。”

  齐武帝永平初,伏曼容议:“齐德尚青,车旗先青(次赤,次白,次黑)。  军容戎事,宜依汉道行运之色。”因宋金根车而修玉辂,画轮金涂,两箱上望板前优游,通禄金涂镂钅,碧纹箱,凿镂金簿帖。两箱外织成衣,两箱里金涂镂面钉,玳瑁帖。望板箱上帖金博山。优游上,和鸾立花趺衔铃,银带玳瑁筒。优游下,隐膝,里施金涂镂面花钉,织成文。优游横前,施玳瑁帖,金涂花钉,金涂倒龙,后损凿银玳瑁龟甲,金涂花沓。望板,金涂受福望龙诸校饰。轭及诸末,皆螭龙首。龙形板在车前,银带花兽,金涂受福,缘里边镂,钅玳瑁织成衣。里,金涂镂面花钉。外,金涂博山,辟邪障,凤凰衔花。升盖,金涂镂钅,二十八爪支子花,黄锦升衣,衤复碧绢漆布缘油顶,绛丝织成颜{艹屯}(徒昆反)  赭舌孔雀毛,复锦,绿纹随阴,悬诸珠蚌佩,金涂铃,朱结人绶,杂色真孔雀毛。一辕,漆画车衡,银花带,衡上金涂博山,四鸾鸟立花趺衔铃,龙首衔轭,棰翟尾,上下花沓,绛绿丝的,望绳八枚。十有二ヵ,画升龙,竿首金涂龙衔大驺幡,真毛。戟,织成衣,金涂沓驻及受福,金涂雁镂钅。漆安立床,在车中,锦衤复黄纹,为安立衣。锦衤复黄纹障泥,八福,长九尺,绿红锦{艹屯}带,织成花。五辂江左相承驾驷,左右为六。施绛丝游御绳,其重毂贰辖,飞令幡,赤油,金紫真毛。左纛置左马轭上,金钅方钅乞,繁(音ひ)缨,金涂紫皮带真毛,横在马膺前,其镂,皆如古制。初加玉辂为重盖,捷宝凤凰,缀金镊珠玉蚌,四角金龙,衔五采毛,又麒麟头加以采画,马首戴之。

  竟陵王子良启曰:“凡盖圆象天,轸方象地。上无二天之仪,下设两盖之饰,求诸志录,最为乖衷。又假为麟首,加乎马头,事不师古,鲜或可施。”至建武中,明帝乃省重盖等。金辂之饰如玉辂而减少,象辂减金辂,革辂如象辂而尤减,木辂如革辂,建大赤麾,首施大驺幡。玉辂、金辂建碧,象辂木辂建赤。

  齐辇因宋制,名小舆(小舆,即今之犊车、车之流)。盛增其饰,竹蓬,箱外凿镂金簿,碧纱衣,织成{艹屯},锦衣。箱里及仰顶隐膝后户,金涂镂面钉,玳瑁帖,金涂松精,登仙花纽,绿四缘,绿四望纱萌子,上下前后眉,镂钅。辕枕长角龙,白牙兰,玳瑁金涂校饰,漆障形板在兰前,金银花兽攫天伐龙师子镂面,榆花钿金龙指子摩尼炎,金龙虎。扶辕轭上,金凤凰铃锁,银口带,星后梢,玳瑁帖,金涂花沓,银星花兽幔竿杖,金涂龙牵,纵横长网。又制卧辇,校饰如坐辇,不堪服用,复制小舆,形如轺车小,行幸则乘之。

  梁车辂,初因齐制,天监三年,五辂旗麾同用赤而ヵ不异,以从行运所尚也。  七年,帝据《周礼》“玉辂以祀,金辂以宾”,今祀乘金辂,诏下详议。周舍谓“金辂为齐车,本不关於祭祀。”於是改陵庙皆乘玉辂,辔以朱丝。

  梁制:小舆似轺车,金装漆画,地八横。元正大会,乘出上殿。西堂举哀亦乘之。行则从后。又制步舆,方四尺,上施隐膝,人舆上殿。天子至下贱,通得乘之。复制副辇,加笨(步本反)如犊车,通朱络,谓之蓬辇。

  陈初因梁。文帝天嘉初,令刘仲举议,错综汉晋旧饰,造玉金象革木等五辂,皆金簿交龙,为舆倚较,文豹伏轼,虬首衔轭,左右吉阳,鸾雀立衡,栌文画︶,绿油盖,黄纹里,相思,金华末。邪注旗於车之左,各依方色。置戟於车之右,韬以黻绣。兽头幡,长丈四尺,悬於戟杪。玉辂,正副同驾六马,余皆驾驷,并金叉髦,插於翟尾,玉为镂。以采画蛙蟆幡,缀两轴头,即汉之飞令。五路两箱后,皆玳瑁为翅,金银雕饰。两箱里,衣红锦,金花帖钉,上用红锦为后,青纹纯带,夏花簟,冬绮绣褥。

  后魏道武帝天兴初,修轩冕,制干象等辇,草创制度,多违旧章。至孝文太和中,仪曹令李韶更议改正,唯备五辂,各依方色,其余车辇,犹未能具。明帝熙平中,侍中崔光等议,大造车服,五辂并驾五马,亦无经据。道武帝天兴二年,命礼官采古法,制三驾卤簿。一曰大驾,设五辂,建太常,属车八十一乘。平城令、代尹、司隶校尉、丞相奉引,太尉陪乘,太仆御从。轻车介士,千乘万骑,鱼丽雁行。前驱皮轩、戟、芝盖、、指南;后殿豹尾。鸣笳唱,上,不作鼓吹。军戎、大祠则设之。二曰法驾,属车三十六乘。平城令,代尹、太尉奉引,侍中陪乘,奉车都尉御。巡狩、小祠则设之。三曰小驾,属车十二乘。平城令、太仆奉引,常侍陪乘,奉车郎御。游宴离宫则设之。天赐二年初,改大驾鱼丽雁行,更为方阵卤簿。列步骑,内外为四重,列标建旌。通门四达,建五色车旗,各处其方。诸王导从在甲骑内,公在幢内,侯在步槊内,子在刀内,五品朝臣夹列乘舆前两箱,官卑者先引。王公侯子车(后魏制除伯男爵)旒麾盖信幡及散官衤服,一皆绛黑。

  天兴初,始修轩冕,制干象辇,羽葆圆盖,画日月五星、二十八宿、天街罕(《星经》曰:“昴,天子出旄头。毕为天街,罕毕以前驱”)、山林奇瑞、游麟飞凤、朱雀元武、驺虞青龙,驾二十四马。又制大楼辇车,龙十二,加以玉饰,四毂六衡,方舆圆盖,金鸡树羽,宝铎流苏,鸾雀立衡,螭龙衔轭,建太常,画升龙日月,驾二十牛。又制象辇,左右金凤、白鹿仙人,羽葆流苏,金铃玉佩,初驾二象,后以六驼代之。复有游观小楼等辇,驾十五马车等。草创修制,多违旧章。

  北齐车服制度,多因后魏。天保中所乘,是太和中李韶所制五辂。

  后周依《周礼》设六官,置司辂之职,掌公车之政,辨其名品物色。皇帝之辂,十有二等:一曰苍辂,以祀昊天上帝。二曰青辂,以祀东方上帝。三曰朱辂,以祀南方上帝及朝日。四曰黄辂,以祭地祗、中央上帝。五曰白辂,以祀西方上帝及夕月。六曰元辂,以祀北方上帝及感帝、神州。此六辂,通漆之,而无他饰,即周木辂遗象也。马皆疏面,ヵ就以方色,俱十有二。七曰玉辂,以享先皇,加元服,纳后。八曰碧辂,以祭社稷,享诸先帝,食三老五更享诸侯,耕籍。九曰金辂,以祀星辰,视朔。十曰象辂,以望秩群祀。十一曰革辂,以巡兵即戎。十二曰木辂,以田猎,行乡畿。此六辂以六色漆画之,用玉碧金象革物饰诸末。锡面金钩,就以五采,俱十有二。其辂之饰,重轮重较加茸焉。皇帝之辂,舆广六尺有六寸,画轮衡以牙,箱轼ね文,ね内画以杂兽。兽伏轼,鹿倚较。三辰之常,元、青、苍等旗,画缋之,六仞曳地。设和鸾,以节趋行。圆盖方舆,以象天地。

  后周,太常画三辰(日、月、五星),画青龙(天子升龙,诸侯交龙),画朱鸟,旌画黄麟,旗画白虎,画元武,皆加气。其旃物在军亦画其事号,加以气。徽帜亦如之(通帛为旃,杂帛为物。号所书其与姓名之事号,徽帜亦书之)。旌节又画白虎,而析羽於其上。又司常,掌旗物之藏。通帛之旗六,以供郊祀。苍、赤、黄、白、元等旗,三辰之常,画缋之旗六,以充玉辂之等。一曰三辰之常,二曰青龙旗,三曰朱雀,四曰黄麟旌,五曰白虎,六曰元武,皆左建旗而右建戟。又有继旗四,以施军旅。一曰麾,以供军将;二曰┸,以供师帅;三曰《方筏》(音伐),以供旅帅;四曰旆,以供卒长。诸公方辂、碧辂建,金辂建,象辂建物,木辂建。诸侯自金辂而下,如诸公之旗。诸伯自象辂而下,如诸侯之旗。诸子自犀辂而下,如诸伯之旗。诸男自篆辂而下,如诸子之旗。三公犀辂、贝辂、篆辂建,夏篆、夏缦及戋车建物。孤卿以下,各以其等建其旗。旌杠、皇帝六仞,诸侯五,大夫四,士三。ヵ,皇帝曳地,诸侯及轵,大夫及毂,士及轸。凡注毛於杠首曰绥,析羽曰旌,全羽曰┸。其纟参,皇帝诸侯加以孤。戟,方六尺而被之以黻,唯皇帝、诸侯令建焉(戟、杠绸与旗同)。

  隋开皇元年,内史令李德林奏:后魏舆辇乖制,请废,唯留后魏太和时李韶所制五辂,北齐所尊者。后著令,制玉辂,青质,重箱盘舆,左龙右虎,金凤翅,画ね文,轭左立纛,金凤一在轼前,八鸾在衡,二令在轼。龙之上,前设障尘,青盖黄里,绣ヵ带。金博山,缀以镜子,下垂八。树四十葆羽。轮皆朱班重牙,复辖。左建太常,十有二ヵ,皆画升龙日月,其长曳地。右载戟,长四尺,阔三尺,黻文。旗首金龙头,衔铃及,垂以结绶。驾苍龙,金钅方钅乞,插翟尾五只,镂,ひ缨十有二就,皆五采绘为饰。天子祭祀、纳后则乘之。金辂,赤质,左建,画飞隼,右建戟,盘舆凤等,并同玉辂。驾赤骝。临朝、会同、飨射、饮至则乘之。象辂,黄质,左建旌,画游麟,右建戟,驾黄骝。祀后土则乘之。革辂,白质,鞔以革,左建旗,画驺虞,右建戟,驾白骆。骝巡狩临兵则乘之。木辂,黑质,漆之。左建,画元武,右戟,驾黑骝。田猎则乘之。其辂,并驾六马,马饰同玉辂。复置安车,重舆曲壁,紫油里,通,朱丝络网,朱ひ缨。驾赤骝,临幸所乘(按隋氏五辂,远酌《周礼》,旗ヵ藻饰,近约汉制,文质相半)。文帝既平陈,因为法令,宪章往古,大驾依秦,法驾依汉,小驾依宋。炀帝大业初,复备大驾八十一乘,并如犊车,紫通,朱丝络,黄金饰,驾一牛。在卤簿中,单行正道。后帝嫌多,大驾减为三十六乘。法驾宜用十二,小驾除之可也(详见《北史·阎毗传》)。

  隋制辇而不施轮,通,朱络,饰以金玉,而人荷之。又依梁制副辇,复制舆如辇而小,宫苑私宴御之。小舆方,形同幄帐,自ト内升殿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