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吟诗
当前位置: 爱吟诗 > 古籍史书 > 《施公案》 > 内容

《施公案》 第五二五回 飞云子计破齐星楼 黄天霸威震沂州府

更新时间: 作者:不题撰人

却说飞云子轻身复上山头,行至半路,早见山上火起,赤焰当空,光芒四起,那片哭喊的声音,令人不忍听闻。再向前走了数里,朱光祖、褚标等人,已命人将一撮毛、郭天保等人尸骸抬至楼前;接后黄天霸押着王朗已到城下。飞云子见山寨已破,前去扑灭了余火,直至日光高照,方才同进城来。施公命人将所有的要犯先行下监,自己带领天霸等人到山前踏勘。

此时虽烧得七零八落,那山势依然险峻。施公命人查了仓谷,记算军装,送入城内;然后将大寨烧去,自己同众人进城,已是午牌时候,备了酒席,为众人庆功。

午后将王朗提到堂前,先为审讯。当时具了衣冠,升堂入座,两边皂役排列左右,堂上一声:“传钦犯王朗提到。”只见王朗大吼一声,向上骂道:“施不全,你若问俺的实情,大逆不道之事,皆王朗一人所干,与众人毫不干涉。俺一人送了性命,死也瞑目。若将俺朋友定了死刑,那时咱死在地下,生不能食汝之肉,死当迫汝之魂!要杀便杀,有何多问!”施公见他如此强硬,仍就命上了大刑,收入监内。所有一撮毛、孙勇、蛮和尚这干人众,皆是枭首示众,悬挂城门,诸事俱定。施公到了里面,先将夜光杯、赃盗并获的奏折写好,穿了朝服,在大堂望阙谢恩,拜了奏折,飞马进京,升奏皇上。所有钦犯,也是解京审问,或是就地正法,等批折回来,便可定夺。次日,施公将殷龙、计全、黄天霸等人传进书房,言道:“本院初到此间,方知这沂州府知府名叫陆平,郡下有这强盗大案,乃全然不知,平日吏治废弛,已可概见。本院想就撤任,因不知他在这地方于百姓是宽是酷,汝等且出去打听打听,回来禀明,以定去留。”殷龙答应,出了书房,向着天霸说道:“只因咱有了这女婿,便生这许多事件。破了强盗,又访赃官,真是他不惜劳苦,若待下去,又是殷殷劝驾,一时何能推却?

咱们今日也快乐一天,然后再去访案。”

黄天霸因他年老,凡事皆推尊于他。当时到了外面,便在中军房内打了牀铺,命人在厨下要了许多酒肴,众人就此痛饮起来。殷龙说起贺人杰夫妻私下逃走,几乎伤了性命,当时便甚为恨怒;即说到人杰武艺超群,便又眉开眼笑。彼此杯来盏往,到二鼓时分,忽然大堂屋上,轻轻的响了一声。殷龙是个内行,岂有不听见的道理?忙将天霸推了一推;天霸也就会意,蹑着步走到檐前,抬头向上一看,见一个黑影逃去。天霸复又入了座头,对殷龙打了个暗号;殷龙也就会意,彼此留心细听。只见贺人杰由里面而来,天霸问道:“大人现在书房没有动静么?”人杰道:“正与飞云子在那里说话,叔父问他做甚?”

天霸听了此言,不是里面事件,赶问殷龙道:”这必是王朗的伙伴了,设若就此脱逃,那就误事,咱倒要前去观看。”这话说罢,就运动身子,蹿到屋上,向东看去。

谁知官禁的内监,却在东边明巷里,天霸到了面前,举眼见屋脊上伏着一人,蹲然不动,知是等候动静。天霸看准来人,举手在袖内取出金镖,喝道:“何处强徒,敢来劫狱!俺老爷宝贝来了!”说着,一镖向那人打去,但听“哎哟”一声,早中了那人腿上。只见其人竭力起身,急忙逃走。天霸又追了前去,接着一镖将那人打倒。里面殷龙等人听见天霸动手,也就随后追来,见那人已经栽倒,赶着上前捆在一旁。天霸命人推倒在大堂,自己到了后面禀报。施公随即升堂,自己到了前面审问。你道此人是谁?他命该绝,自寻死路。便是琅琊山的强盗、把守壁虎尾的刘飞虎。自从飞云子破了埋伏,见大势已去,晓得王朗皆要遭擒,抽身躲入方厅陷人坑下,等到施公踏勘之后,烧去山寨。他便下山在森林躲避。眼见黄天霸等人将王朗解进城内,凶多吉少,急欲就此邀劫;明知这众人他杀不过,只得等他过去,远远的进城,来在衙门口一带打听,知道了王朗未曾送命,收下监牢,等批折回来,再行定夺。刘飞虎便想了这劫狱的主意,前来相救。谁知又为天霸擒住,只见推到堂前,叫他跪下。施公问出真情,推出前门,枭首示众。

复行过了一夜,殷龙与天霸出了衙门,扮作个买卖客人,向前走去,到了个浴堂里面。殷龙道:“咱进去且沐浴一会,若能打听消息,便可免了许多周折。”两人就此便到了里面,早有堂倌上前问道:“二位爷可是沐浴?”黄天霸道:“俺们正是沐浴而来,又何必多问?”堂倌道:“非是小人多话,只因这地方有个规矩,凡是沐浴之人,皆要自己挂号。”天霸道:“这也不是旅店客房,要问本人的来历?”小二道:“老爷们有所不知,从前这沂州府内没有这个规矩,自从前年来了这个姓陆的知府,便立下许多名目。初到任时节,真个是一清如水,一明如镜,一到三更半夜,皆是亲自巡查,无论大小案件,一概随到随问,随问随结,是非曲直,判得明明白白,地方上百姓感他的恩,称他陆青天。谁知二三月之后,白天变作一个黑天,一味的胡涂,不分皂白,当时原告翻做被告,不应打的,不是一千,就是五百,如此颠倒错乱。若他但是胡涂也就罢了,

谁知他生出许多名目,如咱们浴堂、剃头店、饭店、酒店,皆用那个循环的簿子,名为查匪,其实每人每日,皆须送他钱文。就此一来,变作一个赃官了。”又骂道:“若非赃官在此,哪里有这累害?”说罢,恨恨不已。又有一人插言叙说。不知说出什么,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