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痧胀玉衡》 玉衡脉法
痧脉十二经辨 脉芤而浮者,肺痧也。脉芤而散者,心痧也。脉弦长而 动者,肝痧也。脉芤大而滑实者,脾痧也。脉沉细而动止不匀者,肾痧也。大肠之痧,类于肺而长。小肠之痧,类于心 而细。胆之痧,类于肝而数。胃之痧,类于脾而紧。膀胱之痧,类于肾而浮虚。三焦命门之痧,脉必怪异。
痧脉外感内伤辨
伤食之痧,脉多战动。伤血之痧,脉多芤滑。伤暑之痧, 脉多洪滑而疾数。伤风之痧,脉多沉微。秽触之痧,脉多变 异不常。伤气之痧,脉多沉伏,或形如雀啄。伤寒湿之痧, 脉多沉细。
痧脉要诀 痧症之脉,与诸症之脉不同。如伤寒伤风,自有伤寒伤 风之脉。若伤寒伤风,一兼痧症,其脉必变,病必凶暴是也。凡遇杂症有痧皆然。
治验: 一用成屠兄夫人,忽然昏迷沉重,痰涎壅盛,已三日矣。 延余往视,诊脉,洪大无伦,身不发热,口不干燥,惟不省 人事。余日:“脉症不合,此痧胀也”。刮痧稍醒,用沉香郁金散、荆芥汤加山棱、蓬术、枳实、紫朴、砂仁微冷饮之,三 剂而愈。 一忱云溪年老一子,七岁,发热五日,状类伤寒,昏迷沉重,服伤寒药,病势亦甚,将在临危。其婿吴彩云延余往视,诊其脉,形如雀啄,怪脉已现,不可复救,但细按左关, 指下或时厥厥动摇,此暗痧而入不觉也。幸其年幼,可抱而 起,视其腿弯,有紫筋三条,刺之,血流如注,不愈,用阿 魏丸、大黄丸、清茶微冷饮之,又用荆芥汤加山查、卜子、 槟榔.细辛,微冷饮之。连服二头服,方知人事,次日脉复如 常,痧气退尽,但身热未痊,乃用伤寒阳明胃经药,三剂而愈。“余治痧不及具述,各举一二为例,以见痧症不可忽也。 余之痧脉要诀,至矣尽矣,痧症之脉,莫有外于此矣。 议者以为余之秘夫脉,而不尽言其脉之所以然者,正在此也。嗟嗟.人之议余也,以余之论痧脉而脉有未明也。抑思余之 刊刻是书也,将以晓天下之人,使天下咸识夫痧症之祸也, 岂有所秘而不言者乎?即如伤寒自有伤寒之脉,非虚语也。夫冬月正伤寒,头痛恶寒,身热无汗,脉必紧盛,故见夫人 迎紧盛之脉。若余月虽有头痛恶寒,身热无汗,总名伤寒,脉,不见紧盛,反若空虚,是脉症之不合,更可以验其痧之发矣。苦更取青紫筋色而辨其的确以治其痧,尚何疑乎?即此类推,余症可以尽知。
痧脉似气血有余辨 痧之毒气,冲激于经络,血肉之分,故其脉多洪数,或沉紧,或大而无伦,或洪实有力,种种不一。若症脉稍有不合,便当审其痧筋有无,有则俟其放痧之后,再诊其脉之来复何如,以断其病之寒热虚实施治;若无,即以其脉断其寒热虚实用药。余尝治一劳弱吐红之症,其脉洪实有力,他医 遇此,以为劳弱吐红,脉忌洪实,兼之症候凶危,谢事而去。 余惟见其病势之暴而疑之,爰视其腿弯有青筋色,先放其痧, 六脉遂和,症候亦平。又付散痧消食去积之药,气血无阻, 凶暴潜消,饮食渐进,后用六味地黄丸及十全大补汤服之, 劳弱不足之症亦愈。盖因其向来病气,俱从痧气而泄,所以 一用补药遂得全效也。方书脉句宜参
凡古人载籍,所以垂训者,不知几经筹画,几经笔削, 乃著之于书。后人竟以一览不明,便置之高阁,毋乃有负古圣贤作书者之心乎?余尝博览遗言,若其有得于心,固然不忍释手,即令有疑于己,亦且数四低徊,然后得一夕豁然洞灼而大悟也。有如方书所载:“诸痛脉伏不可诊也”之句。余尝疑之,若以为治病之道,求所以辨明虚实寒热之法,斟酌轻重缓急之宜,惟脉是恃。若脉伏既不可诊,医者将何以断其病之属虚属实、属寒属热之所致,而于用药之际,更有可轻可重,当缓当急之定论乎?讵意古人之所以示我者,固有先得我心,而昭然笔之于书也。余是以一再思之,乃知所谓脉伏不可诊者,若谓必须求他症以辨之,方有其治法焉尔。故余于诸病脉伏者,固推而验于筋之青者紫者,识其为痧。即于诸病不痛而脉伏者,亦必推而验于筋之青者紫者,识其为痧。盖缘痧毒气壅血阻于经络间,故脉有伏而不现尔,若以针刺之,血流而气亦泄,毒始无所壅阻,而脉乃复其常尔。至于癌之重者,伤在肠胃三明,针刺有所不到,血流有所不尽,余惟从夫食积血痰所阻之毒以治之。脉且随药而复,则病有未愈者,始可凭脉以用其药,然后思古人之所谓不可诊者,信乎诸痛脉伏之不可诊也。古人之诏我者,诚有所见也哉。
脉贵审于儿先 痧之重者,形之于脉,前言已概之矣。至如杂病兼痧。始发甚微,疑似莫辨,所谓审脉之道,则又吾笔所难书,吾言所难罄。惟在医者临症之际,神明其意于切脉之中,斩截 其痧于方发之始。盖痧之慢者,讵云日久必坏脏腑,损经络,溃肌表乎。即其轻而又轻者,虽不至骤伤其命,而于杂病之中,一有兼痧,不能审治,其病将缠绵难愈,即愈亦必数数复发,疾苦相连,此痧之所以可畏,当预审之于几先也。
痧脉决生死法
脉微细者,生;脉实大急数者,重;脉洪大无伦者,凶一部无脉者,轻;一手无脉者,重;两手无脉者,死。六脉无根,放痧服药不应者,不治;诸怪脉现,放痧服药不应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