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唐文》 第02部 卷一百二十七
◎ 曹贞简(后唐太祖曹皇后) 贞简皇后曹氏,庄宗母,太原人,以良家子嫔於太祖为次妃,封晋国夫人。庄宗即位,尊为皇太后,崩谥贞简。
◇ 遗令
皇帝以万机至重,八表所尊,勿衣粗衰,勿居谅ウ,三年之制,以日易月,过三日便亲朝政。皇后诸妃及诸王公主,并制齐衰本服,以日易月,十三日除。中书门下翰林院学士在朝文武百官内诸司使,及诸道节度观察防御使刺史监军,及前资官并寮佐官吏士庶僧道百姓,并准本朝故事,降服施行勿使过制。皇帝释服后,未御八音,勿废群祀,勿断屠宰,勿禁宴游,园陵丧制,皆从简省。故申遗令,奉而行之。 ◎ 后唐明宗曹皇后
明宗后曹氏,初封楚国夫人,天成三年正月册为淑妃,长兴元年正月册为皇后应顺元年正月册为皇太后,晋天福五年追册日和武显皇后。
◇ 以皇长子潞王监国令 先皇帝诞膺天眷,光绍帝图,明诚动於三灵,德泽被於四海,方期偃革,遽叹遗弓。自少主之承祧,为奸臣之擅命,离闲骨肉,猜忌盘维,既辄易於藩垣,复骤兴於兵甲,遂至轻离社稷,大挠军民,万世鸿基,将坠於地。皇长子潞王从珂,位居冢嗣,德茂冲年,乃武乃文,惟忠惟孝。前朝廓清多难,有战伐之大功;缵绍丕图,有夹辅之盛业。今以宗祧乏嗣,园寝有期,须委亲贤,俾居监抚,免万几之壅滞,慰兆庶之推崇。可起今月四日知军国事,权以书诏印施行。
◇ 以潞王从珂即皇帝位令
先皇帝栉风沐雨,平定华夷,嗣洪业於艰难,致苍生於富庶。鄂王嗣位,奸臣弄权,作福作威,不诚不信,离闲骨肉,猜忌盘维。鄂王轻舍宗祧,不克负荷。洪基大宝,危若缀旒。须立长君,以绍丕构。皇长子潞王从珂,日跻孝敬,天纵聪明,有神武之英姿,有宽仁之伟略。先朝经纶草昧,廓静寰区,辛勤有百战之劳,忠贞赞一统之运。臣诚子道,冠古超今。而又克已化民,推心抚士,率土之讴歌有属,上苍之眷命攸临。一日万几,不可以暂旷;九州四海,不可以无归。况因山有期,同轨斯至,永言嗣守,属任元良,宜即皇帝位。
◎ 晋高祖李皇后
高祖后李氏,后唐明宗第五女,天成三年四月封永宁公主,长兴四年九月进封魏国长公主,清泰二年九月改封晋国长公主,晋天福元年十一月册为皇后,七年六月尊为皇太后。开运四年三月,与少帝同迁於契丹之黄龙府。
◇ 降契丹表
晋室皇太后媳妇李氏妾言,张彦泽富珠哩等至,伏蒙皇帝阿翁降书安抚者,妾伏念先皇帝顷在并汾,适逢屯难,危同累卵,急若倒悬,智勇俱穷,朝夕不保。皇帝阿翁发自冀北,亲抵河东,跋履山川,逾越险阻,立平巨孽,遂定中原,救石氏之覆亡,立晋朝之社稷。不幸先帝厌代,嗣子承祧,不能继好息民,而反亏恩辜义,兵戈屡动,驷马难追,戚实自贻,咎将谁执?今穹震怒,中外携离,上将牵羊,六师解甲,妾举宗负衅,视景偷生。惶惑之中,抚问斯至,明宣恩旨,曲赐含容,慰谕丁宁,神爽飞越。岂谓已垂之命,忽蒙更生之恩。省罪责躬,九死未报。今遣孙男延煦延宝奉表请罪,陈谢以闻。
◎ 汉高祖李皇后
高祖皇后李氏,晋阳人,高祖领藩镇,累封魏国夫人,天福十二年册为皇后。隐帝即位,尊为皇太后。周太祖入京,请后权临朝听政。及即位,上尊号曰昭圣皇太后,居太平宫,显德元年薨。
◇ 议择嗣君诰
高祖皇帝翦乱除凶,变家为国,救生灵於涂炭,创王业於艰难,甫定寰区,遽遗弓剑。枢密使郭威杨,侍卫使史宏肇,三司使王章,亲承顾命,辅立少君,协力同心,安邦定国。旋属四方多事,三叛连衡吴蜀内侵,契丹启衅,蒸黎忄匈惧,宗社阽危。郭威授任专征,提戈进讨,躬当矢石,尽扫烟尘,外寇荡平,中原宁谧。复以强敌未殄边塞多艰,允赖宝臣。往临大邺,疆场有藩篱之固,朝廷宽宵旰之忧。不谓凶竖连谋,群小得志,密藏锋刃,窃发殿庭。已杀害其忠良,方奏闻於少主。无辜受戮,有口称冤。而又潜差使臣,矫赍宣命,谋害枢密使郭威宣徽使王峻侍卫步军都指挥使王殷等。人知无罪,天不助奸。今者郭威、王峻、澶州节度使李洪义、前曹州防御使何福进、前复州防御使王彦超、前博州刺史李筠、北面行营马步都指挥使郭崇、步军都指挥使曹英、护圣都指挥使白重赞、索万进、田景咸、樊爱能、李万全、史彦超、奉国都指挥使张铎、王晖、胡立、弩手指挥使何ど等,径领兵师,来安社稷,逆党皇城使李业内客省使阎晋卿枢密都承旨聂文进飞龙使后赞翰林茶酒使郭允明等,胁君於大内,出战於近郊,及至力穷,遂行弑逆。冤愤之极,今古未闻。今则凶党既除,群情共悦,神器不可以无主,万几不可以久旷,宜择贤君,以安天下。河东节度使崇,许州节度使信,皆高祖之弟;徐州节度使ど,开封尹承勋,高祖之男,俱列盘维,皆居屏翰。宜令文武百辟,议择嗣君,以承大统。
◇ 册徐州节度使ど即帝位诰
天未悔祸,丧乱孔多,嗣王幼冲,群凶蔽惑,构奸谋於造次,纵毒虿於斯须。将相大臣,连颈受戮,股肱良佐,无罪见屠,行路咨嗟,群心扼腕。则高祖之洪烈,将坠於地。赖大臣郭威等,激扬忠义,拯济颠危,除恶蔓以无遗,俾缀旒之不绝,宗祧事重,缵继才难,既闻将相之谋,复蓍龟之兆,天人协赞,社稷是依。徐州节度使ど禀上圣之资,抱中和之德,先皇如子,锺爱特深,固可以子育兆民,君临万国,宜令所司择日,备法驾奉迎即皇帝位。
於戏!神器至重,天步方艰,致理保邦,不可以不敬;贻谋听政,不可以不勤。允执厥中,祗膺景命。 ◇ 临朝诰
昨以奸邪构衅,乱我邦家,勋德效忠,翦除凶慝俯从人欲,已立嗣君。宗社危而再安,纪纲坏而复振。皇帝法驾未至,庶事方殷,百辟上言,请予莅政,宜允舆议,权总万几,止於浃旬,即复明辟。
◇ 命宰臣权军国事诰
王室多故,边境未宁,内难虽平,外寇仍炽。据北面奏报,强敌奔冲,继发兵师,未闻平殄须劳上将暂自临戎,宜令枢密使郭威部署大军,早谋掩击。其军国庶事,权委宰臣窦贞固苏禹、枢密使王峻等商量施行,在京马步兵士,委王殷都大提举。 ◇ 降封徐州节度使ど为湘阴公诰 比者枢密使郭威志安社稷,议立长君,以徐州节度使ど,高祖近亲,立为汉嗣,爰自藩镇,征赴京师。虽诰命寻行,而军情不附,天道在北,人心靡东,适当改卜之初,俾膺分土之命。ど可降授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师上柱国,封湘阴公,食邑三千户,食实封五百户。
◇ 答周太祖诰
侍中功烈崇高,德声昭著,翦除祸乱,安定干坤,讴歌有归,历数攸属,所以群情推戴,亿兆同欢。老身未终残年,属兹多难,唯以衰朽,於始终。载省来笺,如母见待,感仞深意,涕泗横流,其诸诚怀,难尽宣述。
◎ 李继岌(后唐魏王继岌)
继岌,庄宗子,庄宗即位,充北都留守,同光三年封魏王,是年伐蜀,以为都统蜀平回军,至渭南,闻庄宗败,师徒溃散,自缢死。
◇ 喻蜀郡檄
舍过论功,王者示好生之道;转祸为福,圣人垂善变之文。矧彼蜀人,代承唐德,元宗朝以兵兴河塞,久驻金銮;僖宗朝以盗起中原,曾停玉辂。蜀之乃祖乃父,或士或人,而皆内禀忠贞,外资骁果,武负关张之气,文传扬马之风,迎大驾以涉岷峨,合诸军而定关辅忠气冠乎日月,勋业著乎山河,凡在幽遐,皆所传达。不幸龟龙忽去蛇豕寻生,遇此匪人,据斯重地。蜀主先父,出身陈许,拥众巴庸,接王室之频迁,保边隅而自大。盖属昭宗皇帝方兹播越,正切抚绥,洗彼瑕疵,润之雨露,绾红旆碧幢之贵,兼凤池鸡树之荣。狂兕逢山,渐展横行之志;鸣枭出穴,曾无返哺之声。拔本塞源,见利忘义。加以结连同恶,聚集群凶。当天步多艰,莫展扶持之节;及坤维暂绝,却为僭伪之谋。烈士闻之抚膺,懦夫见之攘臂。洎兹余裔,益奋残妖,阉竖擅权,而勋贤结舌。不稼不穑,奢侈者何啻千门?内淫外荒,涂炭者已余万室。而更纳其短见,侮我大朝,辄横拒辙之臂拟举投罗之翼。我皇帝仰膺元谶,再造皇图,四时顺而玉烛明,万汇安而金绳正。惟兹蜀土,敢隔朝风,连营亏恤养之恩,比屋困烦苛之政。每闻残酷,深所悯伤,是命车徒,以申吊伐。步卒则矗如山列,骑车则迅若雷奔,振雄声而聒动干坤,腾锐气而动摇河岳。彼若率兵赴死,我则无阵不摧;彼若据垒偷生,我则无城不拔。却虑高低士庶,远近封巡,不早回翔,终同覆灭,故今晓示,贵在保全。应三川管内,有以藩镇降者,即授之节度;有以州郡降者,即授之刺史;有以镇县降者,即付之主守;有能见机知变,诛斩伪命将帅,以其藩镇城池降者,亦以其官授之。如列阵交锋之际,有以万人已上降者,授之节度;五千人已上,授之大郡;三千人已上,授之次郡;一千人已上,授之主将。有蜀城将校诛斩伪主首领降者,授以方镇。如蜀主王衍首过自新,以三川归国,即授方面。其同谋将校,当加列爵,有旧在本朝文武官,或负罪流落在蜀者,苟能率众归朝,一切不问。大军所行之处,不得焚烧庐舍,剽掠马牛,所有降人,倍加安抚。所罪者一人僭伪,所救者万姓疮痍。况蜀主宗枝,成都父老,较其罪状,良可矜宽。只如伪梁,挟我皇威,窥吾大宝,为四十年之巨寇,覆十九叶之丕基,昨国家平定中原,只诛元恶,列藩牧伯,咸不替移,阖境生灵,一无骚扰。虽蜀中遐僻,亦合传闻。各宜审计变通,速谋归向,据兹事件,得以旌酬。勿谓无言,竟贻后悔。故兹示谕,各宜知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