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观汉记校注》 东 观 汉 记 卷 十 七
传十二
崔篆崔篆王莽时为郡文学,〔一〕以明经征诣公车。太保甄丰举为步兵校尉,篆辞曰:「吾闻伐国不问仁人,战阵不访儒士。此举奚至哉?」遂投劾归。〔二〕御览卷二四二崔篆为建新大尹,〔三〕篆叹曰:「吾生值浇、羿之君,上有老母,下有兄弟,安得独洁己而危所生哉?」乃单车到官,称疾,三年不视事行县。〔四〕门下掾倪敞諫,篆乃强起班春。〔五〕所至之县,狱犴填满。篆垂涕曰:「嗟乎!刑罚不中,乃陷民於阱。此皆何罪,而至於是乎!」〔六〕遂平理,所出二千余人。掾吏叩头諫曰:「诚\仁者之心,然独为君子,將有悔乎!」篆曰:「邾文公不以一人易其身,〔七〕君子谓之知命。如煞一大尹赎二千人,〔八〕盖所愿也。」遂称疾去。御览卷六四三 〔一〕「崔篆」,范曄后汉书卷五二崔駰传附载其事。史通古今正史篇载:桓帝时,崔寔等于「儒林传、入崔篆诸人」,又作「顺帝功臣孙程、郭愿及郑眾、蔡伦等传」。可见东观汉记有崔篆传,而范书刪之。
〔二〕「遂投劾归」,此条书钞卷三二、记纂渊海卷五七亦引,字句较为简略。
〔三〕「建新」,王莽改千乘郡为建新。「大尹」,即郡守,王莽改称大尹。 〔四〕「行县」,司马彪续汉书百官志云:「凡郡国皆掌治民,进贤劝功,决讼检奸。常以春行所主县,劝民农桑,振救乏绝。」
〔五〕「班春」,范曄后汉书崔駰传李贤注:「班布春令。」
〔六〕「而至」,此二字原无,聚珍本有,御览卷六四三引亦有此二字,今据增补。
〔七〕「邾文公不以一人易其身」,左传文公十三年载:「邾文公卜迁於绎。史曰:「利於民而不利於君。」邾子曰:「苟利於民,孤之利也。天生民而树之君,以利之也。民既利矣,孤必与焉。」……遂迁於绎。五月,邾文公卒。君子曰:「知命。」」 〔八〕「一」,此字原无,聚珍本有,御览卷四一九引亦有此字,今据增补。 崔駰〔一〕竇宪为车骑將军,辟崔駰为掾。宪府贵重,掾属三十人,皆故刺史、二千石,唯駰以处士年少擢在其间。宪擅权骄恣,駰数諫之。及出征匈奴,道路愈多不法,駰为主簿,前后奏记数十,指切长短。宪不能容,稍疏之,因察駰高第,出为长岑长。〔二〕駰自以远去,不得意,遂不之官而归,卒于家。御览卷四五三〔一〕「崔駰」,字亭伯,涿郡安平人,范曄后汉书卷五二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华嶠后汉书卷一、袁山松后汉书。袁宏后汉纪卷一二亦略载其事。
〔二〕「长岑」,原脱「长」字,聚珍本有,与范曄后汉书崔駰传相合,今据增补。长岑,乐浪郡属县。
崔瑗崔瑗爱士,〔一〕好宾客,盛修殽膳,殫极滋味,不问余产。御览卷四0五〔一〕「崔瑗」,范曄后汉书卷五二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三、华嶠后汉书卷一。 崔寔崔寔为五原太守,〔一〕时不种麻,不纺绩。寔到官,劝种麻,命工伐木作机,以教民纺绩。〔二〕书钞卷七四〔一〕「崔寔」,范曄后汉书卷五二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三、华嶠后汉书卷一。
〔二〕「以教民纺绩」,此条姚本作「崔寔为五原太守,五原土宜麻桑,而俗不知纺绩,民冬月无衣,积细草而臥其中,见吏则衣草而出。寔至官,劝种麻,命工伐木作机纺车,教民纺绩」。聚珍本惟「俗」字作「民」,余与姚本同。
申屠蟠〔一〕申屠蟠同郡緱氏女玉为父报讎,杀夫氏之党,吏执玉以告外黄令梁配,〔二〕欲论杀玉。蟠时年十五,为诸生,〔三〕进諫曰:「玉之节义,足以感无耻之孙,激忍辱之子。不遭明时,当表旌庐墓,况在清听,而不加哀矜!」配善其言,乃为讞得减死论。〔四〕乡人称美之。御览卷四八一〔一〕「申屠蟠」,字子龙,陈留外黄人,范曄后汉书卷五三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三、司马彪续汉书卷四、华嶠后汉书卷一。袁宏后汉纪卷二五亦略载其事。 〔二〕「吏执玉以告外黄令梁配」,范曄后汉书申屠蟠传李贤注引续汉书云:「同县大女緱玉为从父报仇,杀夫之从母兄李士,姑执玉以告吏。」
〔三〕「诸生」,原误作「书生」,范曄后汉书申屠蟠传作「诸生」,今据改正。 〔四〕「讞」,请也。
閔贡閔贡,〔一〕字仲叔,太原人也。恬静养神,〔二〕弗役於物。与周党相友,党每过仲叔,共唅菽饮水,〔三〕无菜茹。类聚卷八五閔仲叔,太原人也,与周党友,尝遗其生蒜,〔四〕仲叔叹曰:「我欲省烦耳。」受而不食。类聚卷八五
司徒侯霸辟閔仲叔,〔五〕到,〔六〕与相见,劳问之,不及政事。仲叔曰:「始被明公辟,且喜且惧。及奉见明公,喜惧皆去。所望明公问属何以为政,美俗成化,令蒸庶得所。〔七〕以仲叔为不足耶,不当辟也。如以为任用而不使臣之,〔八〕则为失人,是以喜惧皆去。」便辞而出。〔九〕御览卷二0九
閔仲叔居安邑,老病家贫,不能买肉,〔一0〕日买一片猪肝,屠者或不肯为断。安邑令候之,问诸子何饭食,对曰:「但食猪肝,屠者或不肯与之。」〔一一〕令出敕市吏,后买輒得。仲叔怪问之,〔一二〕其子道状,乃叹曰:「閔仲叔岂以口腹累安邑耶?」遂去之沛。〔一三〕御览卷四八四 〔一〕「閔贡」,此下二句原作「閔仲叔」,聚珍本作「閔贡,字仲叔」,文选卷四二应璩与侍郎曹长思书李善注引同,今据增补。閔贡,范曄后汉书卷五三周黄徐姜申屠传序、袁宏后汉纪卷五略载其事。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七、谢沈后汉书。 〔二〕「恬静养神」,此下二句原无,聚珍本有,御览卷四0七引亦有,今据增补。
〔三〕「唅」,姚本、聚珍本作「啜」。按此字御览卷八四一、合璧事类別集卷五八引同,御览卷四0七、文选卷四二应璩与侍郎曹长思书李善注引作「含」。「含」,与「唅」字同。范曄后汉书周黄徐姜申屠传序亦作「含」。各书未见作「啜」字者。姚本、聚珍本作「啜」,无据。
〔四〕「生蒜」,原作「生麻」,姚本、聚珍本同,御览卷八四一引亦作「生麻」。按下文云「受而不食」,「生麻」不可食,二字必有误。范曄后汉书周黄徐姜申屠传序云:党「遗以生蒜,受而不食」。李贤注引皇甫謐高士传云:「党见仲叔食无菜,遗之生蒜。仲叔曰:「我欲省烦耳,今更作烦邪?」受而不食。」可证「生麻」乃「生蒜」之讹,今改正。
〔五〕「司徒侯霸辟閔仲叔」,书钞卷六八两引此条,一引此句下有「为属」二字。
〔六〕「到」,姚本作「留」,书钞卷六八两引,一引同,一引作「引」。如作「留」或「引」,则应与下句连读。 〔七〕「令蒸庶得所」,此句原无,聚珍本亦无。书钞卷六八引有,今据增补。姚本有此句,但误作「令日廉得所」。
〔八〕「臣」,原误作「陈」,聚珍本作「臣」,今据改。
〔九〕「便辞而出」,此句聚珍本同,姚本作「遂以辞出自劾」。
〔一0〕「不能买肉」,此句姚本、聚珍本作「不能得钱买肉」,类聚卷九四引同。
〔一一〕「者」,原无此字,姚本、聚珍本有,类聚卷九四,御览卷三八三、卷四二五、卷八二八引亦有此字,今据增补。
〔一二〕「之」,原无此字,范曄后汉书周黄徐姜申屠传序有,今据增补。
〔一三〕「遂去之沛」,此条初学记卷二六,御览卷八二七、卷八六三,类林卷一三亦引,字句较为简略。
荀恁荀恁,〔一〕字君大,鴈门人也。永平中,驃骑將军东平宪王苍辟恁,署祭酒,敬礼焉。后朝会,上戏之曰:「先帝征君不奉,〔二〕驃骑辟反来,何也?」对曰:「先帝秉德惠下,臣故不来。驃骑將军执法检下,臣故不敢不来。」〔三〕文选卷六0齐竟陵文宣王行状李善注〔一〕「荀恁」,姚本作「郇恁」,书钞卷三四引亦作「郇恁」。范曄后汉书卷五三周黄徐姜申屠传序载荀恁事跡,字作「荀恁」,而刘平传又作「郇恁」。「荀恁」至「敬礼焉」一段文字,书钞卷六九引无,而有「东平王苍为驃骑,开东閤,延贤士,荐鸿门,郇恁隱居教授,辟为祭酒」数句。
〔二〕「奉」,字误,当作「来」,二字形近易误。范曄后汉书周黄徐姜申屠传序作「至」。
〔三〕「臣故不敢不来」,此条聚珍本作「郇恁,字君大,鴈门人也。隱居教授,东平宪王苍为驃骑,开东閤,延贤士,辟恁,署为祭酒,敬礼焉。后朝会,明帝戏之曰:「先帝征君不来,驃骑辟君而来,何也?」恁曰:「先君秉德以惠下,臣可以礼进退。驃骑执法御臣,臣惧法而至。」月余遂去官」。文字详於文选卷六0所引。 冯良南阳冯良少作县吏,〔一〕耻在冢役,因坏车杀马,毁裂衣冠。主挞之。从杜抚学。妻子见车有死马,谓为盗贼\所害。良志行高洁,约礼者也。〔二〕书钞卷七七〔一〕「冯良」,范曄后汉书卷五三周燮传、袁宏后汉纪卷一七略载其事。范书云良字君郎,袁纪云良字君卿。
〔二〕「约礼者也」,此有脱误。范曄后汉书周燮传云:良「志行高整,非礼不动」。袁宏后汉纪卷一七云:良「虽处幽闇,必自整顿,非礼不动」。此条唐类函卷六0引作「冯良少作县吏,耻在冢役,因坏车杀马,毁裂衣冠,从杜抚学」。姚本同。聚珍本「冯良少作县吏」句作「冯良字君郎,南阳人,少作县吏」,余亦与唐类函所引同。此条陈禹謨刻本书钞引作「冯良少作县吏,耻在冢役」,多有脱漏。
杨震杨震,〔一〕字伯起,少好学,〔二〕受欧阳尚书於太常桓郁,〔三〕明经博览,无不穷究。诸儒为之语曰:「关西孔子杨伯起。」御览卷六一二杨震,字伯起,弘农人。性公廉,不受私謁,子孙常蔬食步行,故旧长者或欲令为开产业,震不肯,曰:「使后世称为清白吏子孙,以此遗之,不亦厚乎!」为东莱太守,道经昌邑,邑令王密故所举茂才,夜怀金十斤以遗震。震曰:「故人知君,君不知故人,何也?」密曰:「夜无知者。」震曰:「天知,神知,何谓无知?」〔四〕御览卷四二五
杨震为太尉,性忠诚\,〔五〕每陈諫諍,中常侍樊丰等譖之,收印綬,归本郡。震到洛阳都亭,顾谓子及门生曰:「吾蒙恩居上司,奸臣狡猾而不能诛,嬖人倾乱而不能禁,〔六〕帑藏空虚,赏赐不节,而不能塞,何面以见日月。」遂仰鴆而死。书钞卷五一 〔一〕「杨震」,范曄后汉书卷五四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三、司马彪续汉书卷四、华嶠后汉书卷一、袁山松后汉书。袁宏后汉纪卷一七、隶释卷一二太尉杨震碑亦略载其事。
〔二〕「少好学」,此句原无,御览卷四九五引有「少学」二字。范曄后汉书杨震传云:「震少好学,受欧阳尚书於太常桓郁。」是「少学」二字当作「少好学」三字,今据补入。
〔三〕「太常」,此二字原无,御览卷四九五引有,范曄后汉书杨震传同,今据增补。
〔四〕「何谓无知」,此条书钞卷三七、卷三八亦引,字句简略。
〔五〕「性忠诚\」,此句原无,姚本、聚珍本有,初学记卷一一引亦有此句,今据增补。 〔六〕「嬖人」,姚本、聚珍本作「宠嬖」,初学记卷一一引同。范曄后汉书杨震传载震言云:「疾奸臣狡猾而不能诛,恶嬖女倾乱而不能禁。」
杨秉杨秉諫桓帝曰:〔一〕「王者至尊,出入有常,警蹕而行,清室而止。」〔二〕御览卷六八0〔一〕「杨秉」,字叔节,杨震中子,范曄后汉书卷五四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四。袁宏后汉纪卷二二、蔡中郎文集卷三司空杨秉碑亦略载其事。
〔二〕「清室而止」,姚本、聚珍本皆未辑此句。此条书钞卷一三0亦引,字句稍有不同。范曄后汉书杨秉传云:「桓帝即位,以明尚书征入劝讲,拜太中大夫、左中郎將,迁侍中、尚书。帝时微行,私过幸河南尹梁胤府舍。是日大风拔树,昼昏,秉因上疏諫曰:「……王者至尊,出入有常,警蹕而行,静室而止。……」」
杨赐〔一〕光和中,有虹蜺昼降嘉德殿,上引杨赐等入金商门崇德署,〔二〕问以祥异。对曰:「按春秋讖曰:「天投蜺,天下怨,〔三〕海內乱。」加四百之期,象见吉凶,圣人则之。〔四〕今妾媵嬖人阉尹之徒,共专国朝,欺罔日月。而今縉绅之徒委伏畎亩,口诵尧、舜之言,身蹈绝俗之行,亡捐沟壑,〔五〕不见逮及,冠履倒易,陵谷代处。」御览卷四五三杨赐,字伯献,代刘郃为司徒,〔六〕帝欲造毕圭灵昆苑,赐上疏諫曰:「窃闻使者並规度城南民田,〔七〕欲以为苑。昔先王造囿,裁足以脩三驱之礼,薪莱芻牧,皆悉往焉。先帝之制,左开鸿池,右作上林,不奢不约,以合礼中。今猥规郊城之地,以为苑囿,广坏田园,废居民,畜禽兽,殆非所谓保赤子之义。」御览卷四五三
杨赐以病罢。〔八〕居无何,拜太常,詔赐御府衣一袭,自所服冠幘綬,玉壶革带,金错鉤珮。〔九〕初学记卷二0 〔一〕「杨赐」,杨秉之子,范曄后汉书卷五四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四。袁宏后汉纪卷二五,蔡中郎文集卷三汉太尉杨公碑、文烈侯杨公碑亦略载其事。 〔二〕「上引杨赐等入金商门崇德署」,时杨赐为光禄大夫。「崇德署」三字原无,聚珍本有,御览卷八七八引亦有,范曄后汉书杨赐传同,今据增补。后汉书杨赐传王先谦集解引蔡邕集云:「光和元年七月十日,詔书尺一,召光禄大夫杨赐,諫议大夫马日磾,议郎张华、蔡邕,太史令单颺诣金商门,引入崇德殿署內南辟幃中为都坐,漏入未尽三刻,中常侍育阳侯曹节、冠军侯王甫从东省出就都坐。东西十门,刘宠、庞训北面,赐南面,日磾、华、邕西面,受詔书各一通,尺一木板草两。常侍又諭旨:「朝廷以灾异忧惧,特旨密问政事所变改施行,务令分明。」赐等称臣再拜受詔,起就坐,又人各二处,给笔砚为对。」可与此互证。 〔三〕「天下怨」,此三字原作「恐」,今据聚珍本和范曄后汉书杨赐传校改。御览卷八七八引作「天下恐」,仅「恐」字有误。
〔四〕「加四百之期,象见吉凶,圣人则之」,范曄后汉书杨赐传载赐对云:「……案春秋讖曰:「天投蜺,天下怨,海內乱。」加四百之期,亦復垂及。昔虹贯牛山,管仲諫桓公无近妃宫。易曰:「天垂象,见吉凶,圣人则之。」……」是此文多有刪节。「加四百之期」,谓汉祚终於四百年。范书献帝纪赞云:「终我四百。」李贤注引春秋演孔图云:「刘四百岁之际,褒汉王辅,皇王以期,有名不就。」可见当时讖书有汉祚以四百年为期之说。
〔五〕「亡」,范曄后汉书杨赐传作「弃」。
〔六〕「代刘郃为司徒」,据范曄后汉书灵帝纪,杨赐两为司徒,熹平五年,从光禄大夫代袁隗为司徒,明年免。光和二年,司徒刘郃下狱死,赐从光禄勋为司徒,四年免。
〔七〕「窃闻使者並规度城南民田」,「並」字下范曄后汉书杨赐传有「出」字。
〔八〕「杨赐以病罢」,谓光和四年罢司徒官。
〔九〕「金错鉤珮」,此条书钞卷一九、类聚卷六七、御览卷六九六、万花谷后集卷一八、玉海卷九0亦引,字句互有同异。
张纲〔一〕梁冀作平上軿车,侍御史张纲独埋轮於洛阳都亭,〔二〕曰:「豺狼当路,安问狐狸!」遂奏冀。御览卷七七三〔一〕「张纲」,字文纪,犍为武阳人,范曄后汉书卷五六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三、司马彪续汉书卷四。
〔二〕「侍御史张纲独埋轮於洛阳都亭」,顺帝汉安元年八月,遣杜乔、周举、郭遵、冯羡、欒巴、周栩、刘班、张纲八使巡行风俗,举实臧否。七使皆受命之部,独张纲埋其车轮於洛阳都亭,上书奏劾梁冀。事见范曄后汉书顺帝纪、张纲传。 陈球陈球迁繁阳令,〔一〕清高不动。〔二〕姚本陈球为零陵,州兵朱盖等反。球城守,弦大木为弓,羽矛为矢,引机发之,射千余步,斩盖等。〔三〕事类赋卷一三
〔一〕「陈球」,字伯真,下邳淮浦人,范曄后汉书卷五六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三、司马彪续汉书卷四、张璠汉记。「迁」,聚珍本作「为」。
〔二〕「清高不动」,此条不知姚本从何书辑录。陈禹謨刻本书钞卷七八、唐类函卷六0引续汉书与此条文字全同,疑此条出续汉书,姚本误辑,而聚珍本又据姚本辑录。范曄后汉书陈球传云:「阳嘉中,举孝廉,稍迁繁阳令。时魏郡太守讽县求纳货贿,球不与之,太守怒而挝督邮,欲令逐球。督邮不肯,曰:「魏郡十五城,独繁阳有异政,今受命逐之,將致议於天下矣。」太守乃止。」隶释卷一0太尉陈球碑云:「换东城门候,虔恭职司,夙夜匪解。迁繁阳令,宽以□□温。」可与此相证。
〔三〕「斩盖等」,范曄后汉书陈球传云:球「辟公府,举高第,拜侍御史。是时桂阳黠贼\李研等群聚寇钞,陆梁荆部,州郡懦弱,不能禁,太尉杨秉表球为零陵太守。球到,设方略,期月间,贼\虏消散。而州兵朱盖等反,与桂阳贼\胡兰数万人转攻零陵。零陵下溼,编木为城,不可守备,郡中惶恐。掾史白遣家避难,球怒曰:「太守分国虎符,受任一邦,岂顾妻孥而沮国威重乎?復言者斩!」乃悉內吏人老弱,与共城守,弦大木为弓,羽矛为矢,引机发之,远射千余步,多所杀伤。贼\復激流灌城,球輒於內因地势反决水淹贼\。相拒十余日,不能下。会中郎將度尚將救兵至,球募士卒,与尚共破斩朱盖等」。所述情节较详,事类赋所引东观汉记当有节刪。
杜安杜安,〔一〕字伯夷,〔二〕贵戚慕其名,或遗其书,〔三〕安不发,悉壁藏之。后捕贵戚宾客,安开壁出书,〔四〕而封如故,由是不罹其患。御览卷四三0〔一〕「杜安」,范曄后汉书卷五七杜根传略载其事。
〔二〕「字伯夷」,此句下聚珍本有「潁川定陵人」一句,係据范曄后汉书杜根传增补。
〔三〕「其」,聚珍本同。按原本作「之」。范曄后汉书杜根传云:「京师贵戚慕其名,或遗之书。」同书乐恢传李贤注引华嶠后汉书与范书同。
〔四〕「开」,原误作「闻」,聚珍本作「开」,今据改。范曄后汉书杜根传,又乐恢传李贤注引华嶠后汉书亦皆作「开」。
杜根〔一〕和熹邓后临朝,权在外戚。杜根以安帝年长,宜亲政事,乃与同时郎上书直諫。〔二〕太后大怒,收执根等,令盛以縑囊,〔三〕於殿上扑杀之。执法者以根知名,语行事人使不加力,既而载出城外,根得苏。太后使人检视,遂诈死,三日,目中生蛆,因得逃窜也。及邓氏诛,〔四〕根方归,征拜侍御史。〔五〕御览卷四九四〔一〕「杜根」,字伯坚,潁川定陵人,范曄后汉书卷五七有传。
〔二〕「同时」,范曄后汉书杜根传同,聚珍本作「同舍」。 〔三〕「縑」,原误作「嫌」。聚珍本作「縑」,范曄后汉书杜根传同,今据改。
〔四〕「及邓氏诛」,此下三句原无,聚珍本有,御览卷四八三引亦有,今据增补。 〔五〕「征拜侍御史」,此条御览卷三六六亦引,文字简略。
李云白马令李云。〔一〕桓帝诛大將军梁冀,而中常侍单超等五人皆以诛冀功並封列侯。又立掖庭民女亳氏为皇后,数月间,后家封四人,〔二〕赏赐巨万。时地数震裂,眾灾频降。云素刚,忧国,乃露布上书,〔三〕移副三府,〔四〕曰:「孔子曰:「帝者,諦也。」〔五〕今官位错乱,小人諂进,财货公行,政令日损,〔六〕是帝欲不諦乎?」帝得奏,震怒,下有司送云黄门北寺狱。御览卷四五三白马令李云坐直諫系狱,弘农五官掾杜眾伤其忠直获罪,上书愿与云俱得死,遂俱死狱中。御览卷二六四
〔一〕「李云」,字行祖,甘陵人,范曄后汉书卷五七有传。
〔二〕「后家封四人」,范曄后汉书李云传李贤注云:「时封后兄康为比阳侯,弟统昆阳侯,统从兄会安阳侯,统弟秉为淯阳侯。」
〔三〕「露布」,不加封检,公开宣露。
〔四〕「副」,此字原脱,聚珍本有,范曄后汉书李云传亦有此字,今据增补。「副」即副本。 〔五〕「帝者,諦也」,独断卷上云:「帝者,諦也,能行天道,事天审諦。」风俗通义皇霸篇五帝条云:「帝者任德设刑以则象之。言其能行天道,举错审諦。」御览卷七六引汉官仪云:「帝者德象天地,言其能行天道,举错审諦,父天母地,为天下主。」范曄后汉书李云传李贤注引春秋运\斗枢云:「五帝修名立功,修德成化,统调阴阳,招类使神,故称帝。帝之言諦也。」又引郑玄注云:「审諦於物也。」初学记卷九、御览卷七六引春秋元命包,又礼记玉藻正义、明堂位正义引孝经援神契,并云「帝者,諦也」。可见以「諦」释「帝」,是汉人的一种普遍观念。
〔六〕「令」,范曄后汉书李云传作「化」。 蔡邕蔡邕,〔一〕詔问有黑气墮温明殿东庭中,如车盖,腾起奋迅,五色,有头,体长十余丈,形似龙,似虹蜺。邕对:「虹著於天,而降施於庭,以臣所闻,则所谓天投蜺者也。」〔二〕聚珍本虹昼见御座殿庭前,〔三〕色青赤。上引邕问之,对曰:「虹蜺,小女子之祥。」〔四〕聚珍本 蔡邕徙朔方,〔五〕上书求还,续成十志。〔六〕初学记卷二一
〔一〕「蔡邕」,字伯喈,陈留圉人,范曄后汉书卷六0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三、司马彪续汉书卷四、华嶠后汉书卷二、张璠汉记。袁宏后汉纪卷二七亦略载其事。 〔二〕「则所谓天投蜺者也」,此条不知聚珍本从何书辑录。范曄后汉书灵帝纪光和元年载:「六月丁丑,有黑气墮所御温德殿庭中。」李贤注引东观汉记云:「墮所御温明殿庭中,如车盖隆起,奋迅,五色,有头,体长十余丈,形貌似龙。」字句略於聚珍本所辑。御览卷一四引名臣蔡邕奏云:「詔曰:「有黑气墮温殿东庭中,如车盖,腾起奋迅,五色,有头,体长十余丈,形似龙,占者以虹蜺对。」「虹著於天,而降於庭,以臣之闻,则天所投虹者也。」」字句有脱漏。疑聚珍本即据范书灵帝纪李贤注所引东观汉记和御览卷一四所引名臣奏辑录,字句又稍有校改。司马彪续汉书五行志云:「灵帝光和元年六月丁丑,有黑气墮北宫温明殿东庭中,黑如车盖,起奋讯,身五色,有头,体长十余丈,形貌似龙。上问蔡邕,对曰:「所谓天投蜺者也。……」」
〔三〕「虹昼见御座殿庭前」,范曄后汉书灵帝纪光和元年载:「秋七月壬子,青虹见御座玉堂后殿庭中。」李贤注云:「洛阳宫殿名,南宫有玉堂前、后殿。」而杨赐传云:「光和元年,有虹蜺昼降於嘉德殿前。」
〔四〕「小女子之祥」,此条不知聚珍本从何书辑录。御览卷一四引张璠汉记云:「灵帝光和元年,虹昼见御座殿庭前,色青赤。上引蔡邕问之,对曰:「虹蜺,小女子之祥。」」疑聚珍本误以汉记文字辑入东观汉记。
〔五〕「蔡邕徙朔方」,光和元年,虹蜺昼降御座殿庭前,灵帝召邕等入崇德殿,使中常侍曹节、王甫就问灾异起因和消除灾异的措施。邕「披露失得,指陈政要」,触犯了曹节等权贵人物,获罪,与家属髡钳徙朔方。事详范曄后汉书蔡邕传、杨赐传。
〔六〕「续成十志」,范曄后汉书蔡邕传云:「邕前在东观,与卢植、韩说等撰补后汉记,会遭事流离,不及得成,因上书自陈,奏其所著十意。」李贤注云:「犹前书十志也。邕別传曰:「邕昔作汉记十意,未及奏上,遭事流离,因上书自陈曰:「臣既到徙所,乘塞守烽,职在候望,忧怖焦灼,无心能復操笔成草,致章闕廷。诚\知圣朝不责臣谢,但怀愚心有所不竟。臣自在布衣,常以为汉书十志下尽王莽而止,光武以来唯记纪传,无续志者。臣所事师故太傅胡广,知臣颇识其门户,略以所有旧事与臣。虽未备悉,粗见首尾,积累思惟,二十余年。不在其位,非外史庶人所得擅述。天诱其衷,得备著作郎,建言十志皆当撰录。会臣被罪,逐放边野,恐所怀隨躯朽腐,抱恨黄泉,遂不设施,谨先顛踣,科条诸志,臣欲刪定者一,所当接续者四,前志所无臣欲著者五,及经典群书所宜捃摭,本奏詔书所当依据,分別首目,并书章左,惟陛下留神省察。臣谨因临戎长霍圉封上。」」有律历意第一,礼意第二,乐意第三,郊祀意第四,天文意第五,车服意第六。」史通称邕於熹平中作「朝会、车服二志」,是十意中又有朝会意。今十意中可考者仅七篇,其余三篇已无从得知。 左雄〔一〕刘据为大司农,以职事被谴,召诣尚书,將加捶挞。尚书左雄諫帝曰:「九卿位亚三公,行则鸣玉。〔二〕孝明永平始加扑罚,非古制也。」帝从之,卿於是始免扑捶。御览卷二三二〔一〕「左雄」,字伯豪,南阳涅阳人,范曄后汉书卷六一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三、司马彪续汉书卷四。
〔二〕「行则鸣玉」,礼记玉藻云:「公侯佩山玄玉而朱组綬,大夫佩水苍玉而緇组綬。」
周举周举,〔一〕字宣光,姿貌短陋,而博学洽闻,为儒者所宗,京师语曰:「五经纵横周宣光也。」〔二〕御览卷六一五〔一〕「周举」,汝南汝阳人,范曄后汉书卷六一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四、张璠汉记。袁宏后汉纪卷一九亦略载其事。
〔二〕「也」,聚珍本无此字,范曄后汉书周举传、袁宏后汉纪卷一九同。
黄香黄香,〔一〕字文强,〔二〕江夏安陆人。〔三〕父况为郡五官掾。〔四〕刘设教令署香门下孝子,〔五〕数占见。况举孝廉,贫无奴仆,香躬亲勤苦,〔六〕尽心供养,冬无葱被,而亲极滋味。暑即扇床枕,寒即以身温席。〔七〕书钞卷一二九黄香,字文强,江夏安陆人。年九岁,失母,思慕憔悴,殆不免丧,乡人称其至孝。年十二,博览传记。京师号曰「日下无双,江夏黄香」。〔八〕御览卷三八四
黄香,字文强,年十二,家业虚贫,衣食不赡,舅龙乡侯为作衣被,不受。御览卷五二一
章帝詔黄香令诣东观,读所未尝见书,谓诸生曰:「此日下无双,江夏黄童也。」〔九〕御览卷六一六
章帝赐黄香淮南、孟子各一通。〔一0〕书钞卷一0一
黄香为郎,召诣安福殿,赐钱三万,黄白葛各一端。〔一一〕御览卷八一九
黄香知古今,记群书无不涉猎,〔一二〕兼好图讖天官星气鍾律历筭,〔一三〕穷极道术。京师号曰「天下无双,江夏黄童」。国士瞻重,〔一四〕京师贵戚慕其声名,更馈衣物。拜尚书郎。御览卷二一五
黄香,字文强,拜尚书郎,数陈得失,赏赐常增异同位。时车驾居南宫,尚书新成,詔赐演什物。以香父在,赐臥几、灵寿杖。〔一五〕书钞卷六0
黄香为尚书郎,尝独止宿台上,昼夜不离省闥,上闻善之。〔一六〕御览卷二一五
黄香拜左丞,〔一七〕功满当迁,和帝留,〔一八〕增秩。书钞卷六0
黄香上疏曰:「以锥刀小用,蒙见宿留。」〔一九〕文选卷三七曹植求自试表李善注
黄香为尚书,晓习边事,每行军调度,动得事中。〔二0〕上知其勤,数加赏赐。御览卷二七八
黄香为尚书令,〔二一〕上爱其才,每朝台阁,遂见尊重。香之勤力忧公,畏慎周密,每用奏议,所建画未尝流布。然执事平法,常持轻类,全活非一。书钞卷五九
黄香,字文强,迁魏郡太守,〔二二〕俗每交代,〔二三〕添设储峙輒数千万。香未入界,移敕悉出所设什器。及到,颇有,即彻去。到官之日,不祭灶求福,闭门绝客。书钞卷三八
〔一〕「黄香」,范曄后汉书卷八0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五、司马彪续汉书卷五。 〔二〕「字文强」,学林卷七扇枕条云:范曄后汉书「香本传字文彊,而东观汉记字文孺。尝观诸史所引东观汉记,其言亦有无伦义而不可取信者,盖当时所记,多出於风传,如西京杂记、李肇国史补类,未必皆可信。而后之作史者往往多取而编入史中,不能不招瑕也」。他书所引东观汉记皆云黄香字文强,学林作者王观国所见东观汉记作「文孺」,字有讹误,不足为据。
〔三〕「江夏安陆人」,此句原无,御览卷二六四、卷三八四引有,今据增补。
〔四〕「掾」,原脱此字,书钞卷七七引有,今据增补。汉代制度,郡置五官掾,署功曹及诸曹事,为郡主要员吏之一。
〔五〕「刘设教令署香门下孝子」,此句脱误较多。范曄后汉书黄香传云:香「年九岁,失母,思慕憔悴,殆不免丧,乡人称其至孝。年十二,太守刘护闻而召之,署门下孝子,甚见爱敬」。由是可以推知此句大意。
〔六〕「躬亲勤苦」,书钞卷七七引作「躬勤劳苦」,初学记卷一七,类聚卷二0、卷六九,御览卷七0九引作「躬执勤苦」,御览卷二六四引作「躬勤左右」。
〔七〕「暑即扇床枕,寒即以身温席」,此二句原无,姚本有,类聚卷二0引亦有,今据增补。又书钞卷一三三,初学记卷一七,类聚卷六九,御览卷二六四、卷四一二、卷七0二、卷七0七、卷七0九,类林卷一、卷一三,合璧事类外集卷五一亦引,文字互有异同。鸣沙石室古籍丛残所收古类书引作「冬温席,恐其寒,夏扇枕,恐其热」,字句多有改易。此条聚珍本据各书引征连缀为「黄香,字文彊,江夏安陆人也。父况,举孝廉,为郡五官掾,贫无奴仆,香躬执勤苦,尽心供养,冬无被葱,而亲极滋味,暑即扇床枕,寒即以身温席」。事类赋卷一四引作「黄香至孝,夏以扇侍於亲侧」。学林卷七扇枕条云:「后汉黄香传不载扇枕事,陶渊明作孝士传赞曰:「黄香九岁失母,事父竭力以致孝养,暑月则扇床枕。」李瀚蒙求曰:「黄香扇枕。」注蒙求者引东观汉记曰:「黄香事母至孝,暑月扇枕。」在渊明传则云「事父」,在东观汉记则云「事母」,世患无所质证。观国按:后汉书黄香传:「年九岁失母,思慕憔悴,殆不免丧,乡人称其至孝。年十二,太守刘护闻而召之,辟门下孝子。香家贫,內无仆妾,躬执苦勤,尽心奉养,遂博学经典。」盖本传先云「九岁失母」,后云「年十二,太守召为门下孝子,家贫,尽心奉养」,则香犹有父在而尽心奉养也,然则香为父扇枕可知矣。」
〔八〕「日下无双,江夏黄香」,此二句御览卷四九五引作「天下无双,江夏黄童」。
〔九〕「江夏黄童也」,此条书钞卷九八、类聚卷五五、鸣沙石室古籍丛残所收古类书亦引,文字大同小异。
〔一0〕「章帝赐黄香淮南、孟子各一通」,此条聚珍本连缀於上条之前,有失原书旧貌。书钞卷一九引云:「黄香诣东观,赐淮南、孟子。」可见黄香获赐淮南子、孟子二书是在詔许入东观读书之后。
〔一一〕「黄白葛各一端」,「葛」,聚珍本作「絺」。此条杜工部草堂诗笺补遗卷三送段功曹归广州引作「黄香为郎,召诣安福殿,赐白葛各一端」。文句有刪节,「赐」字下又脱「黄」字。 〔一二〕「记」,此字上或下脱漏一字。御览卷六一二引谢承后汉书无此字。
〔一三〕「好」,姚本、聚珍本作「明」,初学记卷一一引同。
〔一四〕「国士瞻重」,此句原无,姚本、聚珍本有,初学记卷一一引同,今据增补。
〔一五〕「赐臥几、灵寿杖」,此条聚珍本仅辑「以香父尚在,赐臥几、灵寿杖」二句。按御览卷七一0引云:「黄香为尚书郎,以香父尚在,赐臥几、灵寿杖。」可见聚珍本是据御览辑录。此条书钞卷一九亦引,文字极简略。
〔一六〕「上闻善之」,此条书钞卷三六、卷六0亦引,文字微异。聚珍本把此条文字连缀於上条之前,与原书不符。范曄后汉书黄香传云:「后召诣安福殿言政事,拜尚书郎,数陈得失,赏賚增加。常独止宿台上,昼夜不离省闥,帝闻善之。」由是可知,陈得失,被赏赐在前,止宿台上,不离省闥在后。
〔一七〕「黄香拜左丞」,事在和帝永元四年,见范曄后汉书黄香传。
〔一八〕「和帝留」,晏元献公类要卷一四引同。聚珍本作「詔书留」。 〔一九〕「蒙见宿留」,此条文选卷三七曹植求通亲亲表李善注亦引。
〔二0〕「中」,聚珍本作「理」。 〔二一〕「黄香为尚书令」,和帝永元六年,黄香迁尚书令,见范曄后汉书黄香传。此下四句聚珍本无。
〔二二〕「迁魏郡太守」,事在殤帝延平元年,见范曄后汉书黄香传。
〔二三〕「俗每交代」,此句姚本、聚珍本作「俗每太守將交代」。
黄琼黄琼,〔一〕字世英,以德行高妙,公车征拜议郎,〔二〕丰之职也。〔三〕书钞卷五六〔一〕「黄琼」,范曄后汉书卷六一有传。袁宏后汉纪卷二二亦略载其事。
〔二〕「公车征拜议郎」,范曄后汉书黄琼传载:「永建中,公卿多荐琼者,於是与会稽贺纯、广汉杨厚俱公车征。……琼至,即拜议郎,稍迁尚书仆射。」
〔三〕「丰之职也」,此句字有衍误,永乐大典卷二七二七引无「之」字。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此句。
黄琬黄琬,〔一〕字子琰,江夏安陆人。琬少失父,曾祖香,祖琼,並有高名。〔二〕姚本〔一〕「黄琬」,范曄后汉书卷六一有传。袁宏后汉纪卷二七亦略载其事。
〔二〕「並有高名」,此条又见聚珍本,惟无「江夏安陆人」一句。二本辑自何书,不详。
李固李固,〔一〕字子坚,汉中南郑人也,司徒郃之子。固貌状有奇表,鼎角匿犀,足履龟文。〔二〕少好学,常步行隨师,不远千里。御览卷七二九〔一〕「李固」,范曄后汉书卷六三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三、司马彪续汉书卷四、张璠汉记。
〔二〕「鼎角匿犀,足履龟文」,范曄后汉书李固传李贤注云:「鼎角者,顶有骨如鼎足也。匿犀,伏犀也。谓骨当额上入发际隱起也。足履龟文者二千石,见相书。」
陈寔陈寔在乡閭,〔一〕平心率物。有盗夜入其室,止於梁上。寔命子孙训之曰:「不善之人未必本不慈,习与性成,如梁上君子是也。」盗惊,自投地。寔徐譬之曰:「视君状貌,不似恶人,宜深克己反善,然当由贫,今遗绢二疋。」自是一县无復盗窃。〔二〕记纂渊海卷六0〔一〕「陈寔」,字仲弓,潁川许人,范曄后汉书卷六二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三、司马彪续汉书卷四、华嶠后汉书卷二。袁宏后汉纪卷二三略载其事。蔡中郎文集卷二有文范先生陈仲弓铭、二陈太丘碑,隶释卷一八有太丘长陈寔坛碑,隶续卷一九有司空掾陈寔残碑,亦皆载录其事。
〔二〕「自是一县无復盗窃」,范曄后汉书陈寔传云:「寔在乡閭,平心率物。……时岁荒民俭,有盗夜入其室,止於梁上。寔阴见,乃起自整拂,呼命子孙,正色训之曰:「夫人不可不勉。不善之人未必本恶,习以性成,遂至於此,梁上君子者是矣!」盗大惊,自投於地,稽顙归罪。寔徐譬之曰:「视君状貌,不似恶人,宜深剋己反善。然此当由贫困。」令遗绢二匹。自是一县无復盗窃。」与此大同小异。
吴祐吴祐,〔一〕字季英,陈留长垣人。父恢,为南海太守。祐年十二,恢欲杀青简以写经书,祐諫曰:「今大人踰越五岭,远在海滨,其俗旧多珍怪。此书若成,则载之兼两。昔马援以薏苡兴谤,〔二〕王阳以衣囊邀名。〔三〕嫌疑之间,诚\先贤所慎也。」恢乃止,抚其首曰:「吴氏世不乏季子矣。」〔四〕御览卷三八四吴祐年二十丧父独居,家无担石,而不受赡遗。常牧豕於长垣泽中,行吟经书。遇父故人,谓之曰:「卿二千石子,而杖鞭牧豕,纵子无耻,奈君父何?」祐辞谢而已,守志如初。〔五〕类聚卷九四
公沙穆来游太学,无资粮,乃变服客佣,为吴祐赁舂。祐与语,大惊,遂共定交於杵臼之间。〔六〕御览卷八二九
吴祐,字季英,陈留人。迁胶东侯相,〔七〕政唯仁简,以身率物。民有相爭诉者,輒闭閤自责,然后科其所讼,〔八〕以道譬之。或身到閭里,重相和解。自是之后,爭隙省息,吏民不欺。御览卷二四八 〔一〕「吴祐」,范曄后汉书卷六四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四、袁山松后汉书、张璠汉记。袁宏后汉纪卷二一亦略载其事。
〔二〕「昔马援以薏苡兴谤」,范曄后汉书马援传云:「援在交阯,常饵薏苡实,用能轻身省慾,以胜瘴气。南方薏苡实大,援欲以为种,军还,载之一车。时人以为南土珍怪,权贵皆望之。援时方有宠,故莫以闻。及卒后,有上书譖之者,以为前所载还,皆明珠文犀。马武与於陵侯侯昱等,皆以章言其状,帝益怒。援妻孥惶惧,不敢以丧还旧塋,裁买城西数亩地槁葬而已,宾客故人莫敢弔会。」李贤注引神农本草经云:「薏苡味甘,微寒,主风溼痺下气,除筋骨邪气,久服轻身益气。」 〔三〕「王阳以衣囊邀名」,「王」字原误作「其」,聚珍本作「王」,与范曄后汉书吴祐传同,今据改正。王吉字子阳,汉书艺文志云:「传齐论者,昌邑中尉王吉、少府宋畸、御史大夫贡禹、尚书令五鹿充宗、胶东庸生,唯王阳名家。」顏师古注云:「王吉字子阳,故谓之王阳。」汉书王吉传云:吉「好车马衣服,其自奉养极为鲜明,而亡金银锦\绣之物。及迁徙去处,所载不过囊衣,不畜积余财。去位家居,亦布衣疏食。天下服其廉而怪其奢,故俗传「王阳能作黄金」」。风俗通义正失篇王阳能铸黄金条亦载此事。
〔四〕「季子」,谓季札。 〔五〕「守志如初」,此条初学记卷二九亦引,字句稍略。
〔六〕「遂共定交於杵臼之间」,此条御览卷七六二亦引,字句微异。
〔七〕「迁胶东侯相」,原无「侯」字,御览卷四一九引有此字,今据增补。范曄后汉书吴祐传云:「祐以光禄四行迁胶东侯相。」
〔八〕「然后科其所讼」,此句御览卷四一九引作「然后断其讼」。
任尚任尚编草为船,〔一〕置于